然而不等蓝箬进入,两枚暗器便打了过来。
一枚关闭机关,另一枚阻了蓝箬去路。
后方破空声传来,蓝箬下意识侧身躲避,一颗飞蝗石与她擦肩而过,打在宫墙上,留下一道白痕。
可想而知,这颗飞蝗石若是打在蓝箬身上,她最少也得疼四五天。
蓝箬有些着恼,回头望去,却正好迎上了那人再度飞来的一枚暗器。
蓝箬感觉自己拳头硬了,但宫门暗器的威力,蓝箬也曾有所耳闻,并不托大,连忙旋身闪躲。
只是这枚不是飞蝗石,而是一枚藏着毒药的暗器,飞至人群中间便自行炸开,顿时一股黄绿色烟雾在空中弥漫。
蓝箬及其他众位新娘,在烟雾的笼罩下都忍不住咳嗽起来。
更不妙的是,蓝箬在手背上发现了一紫红色、仿若刮痧后所留下的痕迹。
只是这人肯定没有那么好心,给她们这些‘无锋刺客’刮痧驱毒。
果不其然,宫子羽与来人接下来的对话中,就暴露了这痕迹的来历。
宫子羽十分恼怒:“宫远徵,她们可都是待选新娘,你这么做也太不计后果了。”
“果然是最怜香惜玉的羽公子。”宫远徵冷笑:“但她们中混进了无锋细作,就应该全部处死!”
“她们已经中毒,没有我的解药,就乖乖等死吧!”
蓝箬闻言,顿时无语,算了摆烂吧,还跑什么?跑了不解毒一样活不了。
这么想着,蓝箬忍不住隐晦地朝宫远徵翻了个白眼。
其他新娘没有蓝箬这么好的心态,顿时有些崩溃。
之前找蓝箬说话的上官浅,更是拽着云为衫哭了起来。
还有一位新娘名为郑南衣,闻言更是慌乱无措,“我们不会真的死在这里吧?我不要!我还不想死!”
说着她边扑向宫子羽,像是要哀求他救救自己,然而转瞬她便变了面孔,一手钳制住宫子羽,另一只手也锁住了他的喉咙。
无锋刺客,已然暴露。
所有新娘,包括蓝箬都往后退了一步,因为郑南衣面对的敌人是宫远徵,一言不合就放毒的人。
蓝箬就是想坑无锋,也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出手。
另外,蓝箬还有一点不解,这无锋刺客不觉得现在暴露,有些莽撞吗?这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
但蓝箬也不会读心术,自然无从知晓郑南衣的想法。
然而眼看有人质在手,占尽上风的郑南衣,却在顷刻间就被逆转了局面。
不知道何时到来的少主宫唤羽,在宫远徵暗器的掩护下突然出手,解救宫子羽的同时,也把郑南衣打晕过去。
*
蓝箬远远看着宫唤羽三兄弟说话,心里却想果然猜对了,宫门不会做出宁杀错不放过的事。
不然下次,但凡有点良心的,都不会把女儿送入火坑。
就是不知道这毒,什么时候能解,蓝箬幽幽叹了口气,她这一晚上叹的气比过去一个月都多。
“诸位姑娘,这边请。”
两个侍卫出列,依照宫唤羽的吩咐,准备把这些新娘都送到女客院落去。
蓝箬亦是跟从,只是在路过宫远徵的时候,被他忽然叫住:“方才是你第一个想进密道吧?”
蓝箬顿住脚步,侧眸看他:“徵公子此言何意?”
夜色深重,刚才离得远宫远徵看蓝箬看得并不真切,而今这么一瞧却觉得眼前一亮,这新娘……长得也太出挑了。
一开始想说的警告之言,如今莫名张不开嘴,宫远徵顿了顿,“身手不错,能躲过我的飞蝗石。”
蓝箬迷惑,“……谢谢赞赏?”
宫远徵似是没听出蓝箬真正的意思,真当蓝箬在跟他客气,自矜地一点头:“不客气。”
蓝箬:……
注意到宫远徵在跟一位新娘说话,宫唤羽担心他为难这位姑娘,走过来问:“远徵弟弟,你同琴姑娘说什么呢?”
这次选新娘的人就是宫唤羽,所有新娘的资料他哪里都有,自然是可以认出蓝箬的。
只是资料上虽然写了琴家嫡女容貌惊人,宫唤羽却不知道真人竟如此不可方物。
不过他到底经历许多,心中惊讶面上却丝毫不显。
“没什么。”宫远徵面上不显,眼底却冷了几分。
宫唤羽招来侍卫,让其送蓝箬回去。
蓝箬微微福身,算是谢过宫唤羽。
宫唤羽亦是颔首示意。
一来一往间郎才女貌,叫人看了竟觉得十分般配。
见状,宫远徵莫名有些不悦,不耐烦地轻啧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徵宫。
*
来到宫门安排好的房间,蓝箬也没观察房间内的布置,匆匆宽衣卸妆之后便休息了。
今日这一天既劳累又有惊吓,蓝箬急需要睡眠来恢复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