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略微思忖,嘴角就忍不住扬起一抹无奈笑意。
“他那不是想要跟你划清界限,是怕自己红了眼眶,所以不敢看你。”
“什么?”蓝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宫尚角摇摇头,没提之前宫远徵就快心疼哭的样子,只是说:“远徵自从听了你的过往之后,就一直对你心疼的不得了,还对你…琴家家主,和那个谋害你母亲的人十分嫌恶。”
“所以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可能是觉得你不好,想和你一刀两断。”
蓝箬脚下一顿,怔忪地站在原地,看向宫尚角,“宫二先生此言当真?”
宫尚角颔首:“自然是真的,若蓝姑娘你不信,等远徵出来了你自己问他也行。”
蓝箬不知为何想到今天在执刃厅的时候,宫远徵是三位未婚夫婿中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到她身边的人。
“不。”蓝箬声音低低的,“我信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血脉相连的亲人都会为了我的行为对我心有隔阂,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对我却只有心疼……”
宫尚角没说话,他能看出来蓝箬说这些只是因为她想说,而不是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安慰、什么大道理。
“多谢宫二先生为我解惑。”蓝箬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将那自嘲和脆弱重新隐藏起来,“也不知道徵公子何时能从地牢里出来。”
“黄玉侍卫的能力很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迟后天远徵就可以出来了。”
说完,宫尚角又邀请道:“远徵出来的时候,蓝姑娘要跟我一起去地牢接他吗?”
金复既然能调查出蓝箬杀了那个女人的事,那蓝箬母亲是被那女人借无锋之毒谋杀的,自然也不会被继续隐瞒。
也就是说蓝箬的母亲是被无锋间接害死的,这种情况下蓝箬会是无锋奸细的可能已经很小了。
再加上地牢也不是什么机要之地,宫尚角并不介意带她一起去,给受了委屈的宫远徵一点惊喜。
蓝箬有些心动,但迟疑更多,“我可以吗?”
“你是远徵的未婚妻子,身份又已经明晰,以后就是宫家人,当然可以。”宫尚角如此说道。
“那麻烦宫二先生,去接徵公子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好。”
随后便是一路无话,两个人安静地走完了剩下的路程。
*
看着被宫尚角亲自送回来的蓝箬,并没有真的昏迷的上官浅眼底闪过暗芒。
看来宫尚角对这个弟妹的印象不错,那跟她搞好关系的事就要抓紧了。
不然等过两天去角宫之后,她再想接近蓝箬和宫远徵就难了。
尽管宫远徵以前时常黏着宫尚角,但上官浅敢肯定,有了蓝箬之后,宫远徵黏着的人肯定会换。
感情肯定还是深厚的,兄弟情和男女之情又不一样。
只是宫远徵不再黏着宫尚角这一点,就足够给上官浅带来麻烦了。
她平白无故的又不能往徵宫跑,想要靠近宫远徵,还要探查他的秘密,绝对是难上加难。
不过……想到蓝箬那说不上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格外疏离淡漠的样子,上官浅就忍不住头疼。
感觉这个琴鹿溪比宫尚角还油盐不进,宫尚角她还能找到突破口,琴鹿溪就真的叫上官浅麻爪了。
“算了,一步步来吧,不能太心急。”上官浅如此安慰自己。
*
翌日清晨。
蓝箬还没起身房门就被敲响了,宫尚角的人已经到了。
尽管不是沉睡,蓝箬被叫醒的时候,还是有些蒙。
“这么早?”蓝箬咋舌,“黄玉侍卫的速度也太快了。”
可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蓝箬麻利起身,穿好衣服之后,只是匆匆洗了把脸,用一根发带简单竖起两侧散乱的发丝,就出了门。
她总不好让宫尚角等着自己吧?
蓝箬今天的打扮可谓朴素,但偏生她长得好,纵然没有任何首饰点缀,也不曾上妆,可也不叫人觉得寒酸敷衍,反倒有种说不出的清丽。
宫尚角没过多注意蓝箬的外表,毕竟已经是弟妹了。
看到被侍卫带过来的蓝箬,他也只是点点头,旋即就带着蓝箬和其他人去地牢了。
宫远徵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在地牢中带了一个晚上,要不是洗清冤屈的决心和哥哥会来接他的喜悦在激励着他,脸色肯定臭的没法看了。
就在宫远徵想着,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的时候,一侍卫忽然走了进来,打开了牢房门,对宫远徵行了一礼,道:“徵公子,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