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宫子羽去后山进行试炼的第二天,没什么事情要处理的的宫远徵,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跟蓝箬待上一整天。
然而刚吃完早饭,角宫就有人来找了。
宫远徵哀叹一声,看向蓝箬,眼底满是不舍:“那我先去角宫走一趟,箬箬你要是无聊了就去书房找点书来看,或者叫人领你在徵宫走走。”
“好。”蓝箬颔首,浅笑着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我走了。”
“嗯。”
宫远徵垂头丧脑地走了,蓝箬心中的不悦都被这好笑样子冲淡了几分。
蓝箬知道宫尚角找宫远徵是有正事,但这并不妨碍蓝箬不开心。
正聊得兴起的时候,忽然被人打断,换作谁都会不高兴的。
但蓝箬也知道轻重,不会因为这点小情绪就去怨怪宫尚角——那也太无理取闹了。
轻叹了口气,蓝箬让人收拾了碗筷,自己转身回了房间。
好几天没碰琴了,正好今天没事,天气又不错,蓝箬准备练一会儿,打发一下时间。
蓝箬弹起琴来,就不如吹紫翡笛时那样信手拈来,还有丰富的感情融入其中了。
除却在紫翡笛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更多,根本症结在于蓝箬一看到七弦琴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琴沐锦。
蓝箬仅是让自己不厌恶七弦琴就已经很费心思了,更不要说向其中注入其他情感,所以弹奏七弦琴的时候,蓝箬也只是弹奏而已。
与她紫翡笛的时候根本没法比。
然而就算是这样,在不懂行的宫远徵听来,也已经很出色很优秀了。
*
宫远徵跟宫尚角办完事,并没有跟他回角宫,而是选择回徵宫来,跟蓝箬一起。
听到宫远徵跟自己告别的宫尚角还有些发愣,随即很快就意识到他弟弟这是有了夫人就不要哥哥了,笑着调侃一句,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心里到底有没有失落,就只有宫尚角自己知道了。
而宫远徵一进门,就听到了蓝箬拨弹琴弦,正在弹奏一首乐曲。
没有出声打扰,宫远徵一直保持安静到蓝箬停下来休息,才鼓起掌来:“箬箬,你好厉害,七弦琴也弹得好好。”
蓝箬当然知道宫远徵来了,她弹琴的时候无法做到像吹笛子时那般专注,但是见宫远徵没有出来,她也就佯装不知。
“谢谢。”蓝箬弯弯唇,“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都忙完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哥需要我陪他去一趟羽宫而已。”宫远徵坐到蓝箬对面,“根本没废什么功夫。”
蓝箬一愣,这么轻易的就把他们要办的事情说出来好吗?
看出蓝箬的错愕,宫远徵笑起来:“箬箬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有什么事自然不需要瞒着你。”
“而且这件事也不是什么机密,告诉你没事的。”
宫远徵这次和宫尚角去羽宫,是去找雾姬夫人的。
当年宫子羽的生母兰夫人怀孕的时候,就是她在身边照顾,所以兰夫人有什么情况,她再清楚不过。
之前就说过很多人都怀疑宫子羽并非宫家血脉,宫尚角心里也同样有疑问。
当然若非宫子羽现在是宫门执刃,那不管他是什么身世,宫尚角都没有心思去追根究底。
就算真的不是,多养一个闲人,宫家也不是养不起。
其他宫家人同样是这个想法,他们始终觉得将来的执刃不是宫唤羽就是宫尚角,宫子羽这个不可能继承执刃之位的普通宫门子弟,自然就没有那么多人在乎了。
可现在不行,现在宫子羽坐上了执刃之位,就必须明确他的血脉,不管是与不是,都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也算是安一下宫门众人的心。
于是宫尚角就找到了雾姬夫人,想要知道兰夫人有孕时的细节,以及她知道的所有事。
说完之后,宫远徵又道:“这件事箬箬你先别跟别人说,尤其是金繁和宫紫商,他们一向护着宫子羽,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会阻挠我们的!”
蓝箬消化完这个消息,说:“我当然不会出去乱说。”
“只是这件事你就这么告诉我了,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宫远徵撇撇嘴,“这宫门中的人都知道宫子羽的身世有问题,你随便问一问就知道。”
蓝箬欲言又止,她的意思其实是宫子羽怎么也算是他的兄弟,但宫远徵却这样毫不避讳的在她一个外人面前,揭他的伤疤……
不过想想宫远徵那除了他哥和她之外,眼里放不下任何人的性格,蓝箬又觉得他可能没想到那么多。
或者直白点说,他并不认为宫子羽是他的兄弟,想说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