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宫远徵的作风,蓝箬也没有什么好置喙的。
毕竟说句不好听的,她和宫远徵才是自家人,对于宫子羽……蓝箬只能保证自己不会对他口出恶言,更多的她不会为了一个外人,去伤宫远徵的心。
宫远徵没发现蓝箬这并不明显的欲言又止,他慢慢向七弦琴伸手,看着蓝箬没有讨厌的神色,才将手彻底落在琴弦之上。
“箬箬,你不管是在弹琴的时候,还是吹笛子的时候,都比平常更漂亮,好像话本里说的仙人一般。”宫远徵眼睛亮亮的,“莫非学乐器还能让人变得好看?”
蓝箬哑然,不过是多了几分专注的美罢了,她笑望着宫远徵,“想学?”
宫远徵点头,“想!”
他以前只对医书、毒术敢兴趣,要么就是培育各种难得的奇珍异宝。
但是瞧着蓝箬高雅又优美的姿态,宫远徵就忍不住对乐器生出了几分兴致。
而且宫远徵还有一个隐秘的想法,就是他想有天可以跟蓝箬一人抚琴一人吹笛,那画面肯定很美好!
但这件事就不需要跟箬箬说了,他现在连最基本的乐理都不懂,说出这样的想法只会让箬箬笑话。
“所以,箬箬可以教我吗?”宫远徵按下那些小心思,满是希冀地望着蓝箬。
“当然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蓝箬一口答应下来。
宫远徵又不是想学她的武功心法,只是想学乐器而已,蓝箬还没有那么小气。
“真哒?”宫远徵欢呼一声,“箬箬,你真好!”
见他开心,蓝箬的唇边也扬起了一抹弧度。
其实,如果不是蓝箬需要在这深不可测的宫门里,给自己留张底牌,即便是武功心法她也会欣然传授。
琴沐锦不开心了,她就开心。
当然核心是不会传的,琴家可不只有琴沐锦一个人,蓝箬并不想绝了其他族人的活路。
*
“那我们先从认琴弦开始吧。”
“好!”
蓝箬让宫远徵换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牵着他的手,开始介绍琴弦。
蓝箬跟宫远徵在一起玩了好久,除却宫远徵陪宫尚角外出那段时间,他们几乎都在一起。
这原本是极腻歪的行为,但感情正处在上升期的两人不仅没有觉得,这样黏在一起的行为让人厌烦,反而有些不舍流逝的特别快的时间。
就在夜幕降临之际,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天要结束了的时候,忽然的预警打破了今夜的平静。
宫远徵接到消息,脸色一瞬间难看起来,可当看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蓝箬后,他又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安抚了蓝箬几句,才匆匆跟着人走了。
蓝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这件事肯定很严重,不然一向没心没肺的宫远徵脸色不可能那么阴沉。
难道是宫尚角出事了?蓝箬没有思绪地猜想,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消息太简陋了。
蓝箬不想让自己带着困惑入睡,干脆就坐在正厅里,等着宫远徵回来。
*
宫远徵来到议事厅,看到已经被白布盖起来的月长老,脚下一顿随即来到宫尚角身边,“哥?”
面对宫远徵的疑问,宫尚角摇了摇头,他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也没有任何头绪。
虽然杀人者已经留下了姓名,是一个叫无名的无锋刺客所为,但是他是谁、为什么杀月长老、何时潜入了宫门都不得而知。
查起来自然也是难上加难。
宫远徵在这种场合一向只听宫尚角吩咐,他想不到太多的阴谋诡计,桀骜、平等看不起除却蓝箬和宫尚角之外所有人的性格,也不适合跟人打交道。
尤其是比他弱,还比他蠢的人,宫远徵更不屑配合。
然而询问检查一番之后,却发现他们好像真的拿这个无名没办法。
因为不光议事厅的侍卫被撤,就算是月长老的黄玉侍卫也没有被他带在身边。
所以此刻现在的无名,是一个不知男女、不知身份、不知目的,却足以让其他人重视起来的对手。
这让宫远徵很是烦躁。
但很快,宫远徵的心情就得到了安慰,因为本应该在后山试炼的宫子羽,竟然出现在了议事厅中。
只是眼下月长老遇害是大事,宫远徵并没有上来就点出这个问题,而是等所有人都讨论完了之后,才似笑非笑地宫子羽问:“宫子羽你现在不应该是在后山吗?难道你是放弃了试炼?那这执刃之位——”
宫子羽唇角微抿,“我是听说月长老遇刺,才选择暂停试炼。”
雪长老不想看他们兄弟你争我夺,从中调和:“按理说,子羽现在应该算是挑战失败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