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箬没好气地说:“他没事儿!有事是我!”
看宫尚角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其实是关心宫远徵的,只是他的重要永远比不上朗弟弟罢了。
这一笔烂账蓝箬也不去掺和,只是举着自己受损的紫翡笛,心疼地说:“我的笛子坏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继续用了,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敲竹杠的机会,蓝箬怎么会放过呢?
宫门势力能与无锋相抗,那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吧?
谁也不知道面上光风霁月,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蓝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噼里啪啦的响。
宫尚角也没看出来,有些愧疚地说:“角宫库房里收藏了些乐器,蓝姑娘可自去挑选,只是不知道合不合蓝姑娘你的心意。”
“当然,即便蓝姑娘都看不中,想要什么样的也尽可吩咐。”
随后,宫尚角神色一肃,语气郑重:“再者,宫尚角多谢蓝姑娘救了远徵。”
蓝箬眨眨眼,“角公子不必客气,保护远徵也是我应该做的。”
就是不看宫远徵对她的好,她现在也是宫远徵名义上未过门的妻子,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蓝箬都该救他。
“话虽如此……”
“好了,角公子就不要跟我客气来客气去的了,你已经答应赔我笛子了不是吗?”蓝箬直接打断,“远徵还有话想跟你说。”
宫尚角这才反应过来,宫远徵这么着急回来,还用那么激烈的手段阻止喝药膳一定是有原因的
“远徵,你可是发现什么了?”
“……对。”宫远徵堪堪回神,刚才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真是太帅气了,他一时没忍住就看痴了。
宫远徵定定神,用语冷意十足的语气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听到宫远徵的话,上官浅一脸的愕然与无辜,“角公子,我没有!”
宫尚角看向上官浅,眼神带着审视和探究,似乎在评估上官浅是否可信。
上官浅没有多为自己辩解,只是目露哀切:“角公子……”
就仿佛来自宫尚角的哪怕一丝的怀疑,都是她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重。
宫尚角不置可否,“远徵弟弟,你去看看?”
宫远徵没有推辞,走过去,用汤勺舀起一勺药膳仔细嗅了嗅。
他的眉头蹙起,道:“没毒。”
尽管看不惯上官浅,宫远徵却不会说谎,故意陷害她。
这不仅关乎着宫尚角对他的信任,还会影响蓝箬对他的看法。
上官浅松了口气,随即带着些怒意看向宫远徵,“徵公子,你……”
“角公子。”蓝箬及时打断,“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们就先走了。”
上官浅能言善辩,蓝箬和宫远徵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而蓝箬又知道宫远徵肯定是不想跟她低头的,是以当然要在上官浅发难之前就提前离开。
宫尚角嗯了一声,叮嘱:“路上小心。”
上官浅蓦地看向宫尚角,随即垂下眼睑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宫远徵亦步亦趋地跟着蓝箬,与宫尚角道别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
离开角宫后,宫远徵揪着蓝箬的衣袖,眼神晶晶亮:“箬箬,你好厉害!”
“那是!”蓝箬挑眉自矜一笑,“不厉害每次练武的时候,怎么会让你们那么狼狈?”
“我还以为,”宫远徵一顿,声音忽然变小,显得有些心虚:“箬箬只有音攻之术比较厉害呢。”
“怎么可能,若是只有音攻之术厉害,被人近身之后我岂不是只能等死?”
宫远徵眨巴眨巴大眼,带着一股罕见的清澈的愚蠢,“是哦。”
蓝箬摇摇头,不去看这个越来越活宝的宫远徵,“走吧,早点回去休息,你今天受了惊吓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
“嗯!不过箬箬,我今天晚上要是做噩梦怎么办?”宫远徵故作苦恼地说。
蓝箬斜眼睨他,“那你怎么才能不做噩梦?”
“要是有人陪着我就好了。”宫远徵小心觑着蓝箬的脸色,“多个人在房间里,怎么也比一个人来得安心。”
蓝箬:……
“你这小算盘打得是真响啊!”蓝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想要有人陪你睡,那就去找侍卫或者下人,那么多人足够你挑了。”
知道被蓝箬看穿了,宫远徵顿时泄了气:“那算了,我感觉一个人也不错。”
宫远徵没有那龌龊的心思,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跟蓝箬分开,哪怕两个人是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而他说的想要有人陪他睡,也只是待在一个房间里,并不是想同床共枕。
即便宫远徵懂得不是很多,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尊重蓝箬的一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