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或许是有了额头上的冰块,蓝箬安分了很多,只是还是不肯从相柳怀里离开。
相柳也怕强硬的将自己与蓝箬分离会伤到她,外加她体热得厉害,放她自己一个人,相柳也确实不放心。
无声叹息后,相柳把蓝箬往怀里搂了搂,顺便用灵力将自己的体温又降了一些。
蓝箬蹙起的眉头微舒,总算是缓解了些。
*
眨眼两日时间一闪而过,蓝箬浓密的乌睫颤抖了一下,旋即便睁开了一双水润却透着迷茫的眼睛。
我……怎么了?蓝箬只觉得头脑一片昏沉,身体各处传来被灼烧的疼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火烧了一遍。
蓝箬闷哼一声,然后适应了一会儿这股莫名其妙的痛感,便微微吸气准备起身,去找个人问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蓝箬稍稍一动,背后就有一只大手轻拍起来,头顶响起一道满是困倦的男声:“不疼、不疼,睡醒就好了……”
蓝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后也顾不上疼,立刻爬了起来,她震惊地看着只着中衣的相柳,又低头看了看同样只穿着一层薄薄寝衣的自己,大脑一时陷入了混乱。
他他他、他们做了些什么?!
蓝箬捂着自己脑袋,表情一片空白,想到自己刚才起来时那股疼痛,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娘耶,她该不是受个罚就把自己罚出去了吧?这她爹娘知道了,不得把鞭子都抽断?
不过,她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呢?蓝箬捶了捶什么也想不起来脑袋,有点恨铁不成钢。
关键时候怎么这么完蛋呢!这到底是意乱情迷还是她霸王硬上弓,总得让她有个底吧?
而在蓝箬胡思乱想的时候,劳累过度的相柳也醒了过来。
看到坐起来,正在怀疑人生的蓝箬,相柳心中一喜:“蓝箬,你终于醒了!”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虽然他们之间可能什么都做了,但——蓝箬捂着胸口退了退,这关系转变太快她有点适应不了。
相柳注意到她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即脸黑了下来,“你别胡思乱想!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那我们为什么、”蓝箬在自己和相柳之间比划了一下,“会睡在一张床上,还只穿了中衣?”
“……那是因为你觉得太热了,不仅扒了自己衣服,还是扒了我的!”相柳说起来就觉得气,想他九命相柳,堂堂的辰荣军军师,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从玟小六那里刚回来的时候还好,蓝箬有了冰块和相柳主动调低体温的安抚,安静了好一段时间。
但是当蓝箬适应了这股凉意后,她就开始不满足了,想要更凉快更舒服一点,于是……
“要不是我拦着,你连这最后一层衣服,都不打算给我们留!”
看着相柳这咬牙切齿的模样,蓝箬即便不记得了,也难免有些心虚,“是、是吗?”
相柳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然后将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蓝箬。
蓝箬听完后,脸色明显变得阴沉起来,她并不怀疑这是相柳编出来骗自己的,她知道这肯定是她哥哥干出来的好事!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哥哥了。
“所以,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趁蓝箬沉思,赶紧穿戴整齐的相柳问,“或者你知道有缓解的办法吗?”
蓝箬回神,摇头:“没办法,这是……诅咒。”
准确点来说应该是神罚,但不想多说的蓝箬就换了一个更容易理解的说法。
“诅咒?”相柳皱起眉头,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最是难缠,“那杀了那个给你下诅咒的人,可以解除吗?”
蓝箬很心动,她也很想把坑妹妹丝毫不手软的哥哥干掉,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拒绝了这个令她心动的提议。
“不必,这诅咒是有时效的,大约只有两年的时间,只要熬过这两年,就没事了。”
相柳看着蓝箬皱皱眉,本想说她不应该把关乎自己性命的事交给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但瞧见她笃定的神色,相柳想要说出口话便是一顿。
“……你心中有成算就好。”
蓝箬手一拂,身上的中衣就变成了衣裙,她看向相柳,真诚地说:“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
相柳本来想跟蓝箬说不必客气,但是听到她后面那个不过,心底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对上相柳带着警惕的眼神,蓝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我能清醒多久,如果又陷入了昏迷,我还得再麻烦一下军师。”
“……”相柳默然无言,片刻后他才神色难辨地说:“或许,你还记得你是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