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记得。”蓝箬与相柳对视,“只是与性命和身体比起来,这些小事也就不值一提了。”
“而且,我相信相柳大人你的为人,我失去意识整整两天了,醒来之后却没有——这样的你还不值得我信任吗?”
蓝箬不担心相柳会拒绝自己,毕竟那对他们堪称神药的丹药只有她能炼制。
相柳盯着蓝箬好一会儿,斟酌好利弊后,便下了决定。
只是想到这两天的遭遇,相柳的脸色还是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旋即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那就这么定了,不过丹药……”
蓝箬眉梢一挑,流露出几分狡黠:“我会趁着清醒的时候多炼制一些,尽量不让军师你白白卖身。”
“什么?”相柳如利剑般的视线射向蓝箬,语气充满了危险:“你再说一遍?”
蓝箬无辜地望着他,“我说了什么吗?”
相柳冷哼一声,“小鸟,你最好祈祷别在陷入昏迷,否则你再醒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可以不一定。”
蓝箬却浑然不怕似的,说:“我相信以军师大人的广阔心胸,是肯定不会跟我计较这一时失言的,而且我们英明神武的军师大人也绝对做不出在人脸上画画的事。”
相柳哼笑,“那可真说不准。”
蓝箬:……不会逗过火了吧?
余光觑到蓝箬神色变得迟疑,相柳眼底划过一道笑意,还是老老实实的小鸟可爱,一醒来就气人。
还有那卖……之类的话,是她个小姑娘该说的话吗!真是欠教训。
“相柳,你应该不会真的那么做吧?你瞧瞧我这如花似玉的脸蛋,你忍心在上面乱涂乱画吗?”
“呵呵,那你之前对我俊俏脸庞下手的时候,也不见你手软和迟疑啊!”
“我那是少不更事,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嘛~”
“看你表现吧。”
*
蓝箬能醒过来,就像是意味着她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股灼烧感,她除却动作比平时迟缓一些,脸色苍白又透着异常的红晕外,倒也没再陷入昏迷了。
不过相柳不放心她的情况,再加上蓝箬要炼丹,所以自从那天在相柳的营帐里醒来之后,蓝箬就没再回过自己的帐篷了。
也幸亏他们现在是在辰荣军驻地,否则流言都要满天飞了。
不过,就算是大老爷们儿也会有八卦的时候,而且有些时候他们八卦起来比女人还要厉害。
“你们说,咱们军师跟那位蓝药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练兵的间隙,一将领忍不住跟身边的人八卦起来。
他身边一人附和,“我也好奇好久了,你说咱们军师啥时候对人这么好过?要什么给什么!”
“是啊,蓝药师刚来的时候没有帐篷,他们俩住一起还能说得过去,可现在——”一将领对着相柳帐篷努努嘴,“又住了好些天了!”
另一个将领摸着下巴分析:“我觉得咱们军师跟蓝药师应该是以前就认识。”
其他几人纷纷朝他看过来,“怎么说?”“你们想啊,蓝药师练得药那么厉害,不去各大世家或王族那里当供奉,却来咱们辰荣军,是为什么?”
“要不是为了咱们相貌、能力都堪称世间罕见的军师大人,我把我的头割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虽然辰荣军的人不觉得自己比王族、世家差什么,但实话实说他们的条件确实比现在的辰荣军要好,所以蓝箬的选择就很耐人寻味了。
“也是,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就你那个脑子,除了吃还能想啥?”
“滚滚滚!”
正在八卦的的众人并没有发现,他们八卦的其中一位主人公,就站在他们的背后。
蓝箬此刻心情十分微妙,她只是想来找相柳说一声药材不够了,顺便让他再给自己凝几块冰,却没想到就是这么巧,听到了这些人在八卦他们的‘恩怨情仇’。
没有打扰他们,蓝箬绕过他们上了高台,相柳现在就在上面视察士兵们的训练成果。
注意到蓝箬的身影,相柳看向她:“怎么了?是又难受了?”
“不是,我是想跟你说药材不够了。”蓝箬回答。
她这段时间畏热得厉害,穿得衣服轻薄又透气,此刻站在高台上,冷风吹过拂起她的裙摆,袅袅婷婷、风姿绰约,给人的感觉便是飘然若仙。
相柳有一瞬间的晃神,但反应回来后便蹙起了眉头:“药材的事我等会儿跟他们商议,你现在总共炼制了多少丹药?”
“回春丸三千八百瓶,每瓶十二粒,一命丹两千瓶,每瓶五粒,万毒散四千零二十七瓶,每瓶十五粒。”
这数量听起来不少,但是分配到每个士兵身上的话,其实也没有多少,而且那一命丹完全供给不了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