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琴闻言,在心里叹了口气,感情的事要是能那么容易说清楚,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她安慰道:“没事,姑娘,你和世子年纪都还小,还有时间好好想一想呢,我们不着急。”
听到绿琴的安慰,蓝箬只是摇了摇头,没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她一时半会儿的确捋不清头绪,可也不想就这么跟燕临彼此耽误下去,他们的大好年华不该全在儿女私情的纠结上浪费了。
劝不动蓝箬,绿琴也不坚持,她们家姑娘向来是有主见的,她既然有了想法,就不会被三言两语动摇,绿琴费再多口舌,也只是白用功。
除非绿琴的哪一句话正好点醒了蓝箬,可她现在连自家姑娘心里的想法都说不准,又哪能那么精准的说出那句可以点醒蓝箬的话呢?
“那您慢慢绣,奴婢下去再给您做些点心来。”
“去吧。”
*
燕牧自从被蓝箬和燕临提醒过之后,便开始着手调查。
他相信不管是哪一家动手,都绝不可能只依靠自己和平南王的信。
毕竟无凭无据,谁知道那封信是不是真的出自燕牧之手?
所以事先隐藏在暗处的那些人,绝对会用一些圈套,引燕牧上钩,然后一点点让他失去陛下的信任。
至于燕牧与平南王的信,就是坐实他们栽赃在他头上的,那些罪名的最大佐证!
燕牧猜这一切背后应该也有平南王的手笔,不然以平南王的势力怎么可能让他们的密信流传出去?
而且平南王一直策反燕牧不成,不管是恼羞成怒还是斩草除根,都不让人觉得意外。
毕竟一个上位者,还是企图造反、改天换日的逆贼,能有多少道德?
就莫说平南王了,现在表面上光鲜亮丽的世家大族,私底下也是一堆龌龊事。
一开始毫无头绪,若非燕牧由己及人,险些以为自己想多了。
但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些不对劲就浮出了水面。
不出意外的,是对燕家最忌惮的薛家。
燕牧看着自己手上的调查结果,眸色逐渐深沉起来。
他不在意朝堂上的意气之争,反正他有军功在身,即便是攻讦他也只是不痛不痒的一些小事。
但是现在,薛家盯上的不是燕牧,而是整个燕家,燕牧最珍爱的家人!
老虎不发威,还真拿他当病猫,燕牧的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莫名的就让人觉得危险。
“来人!”
*
那些阴谋算计暂时牵扯不到蓝箬和燕临,外面暗流涌动的时候,他们身边还是一片平静。
跟姜雪宁吃完饭,带着给姐姐打包的糕点,燕临回到了家。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去找蓝箬,而是脚步一转去了燕夫人的院子。
“母亲!”燕临语调轻快,一听就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燕夫人听到声音从内室走出来,看到眉眼飞扬的燕临,脸上也不由带上了几分笑,“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让我猜猜,跟你姐姐有关?”
“没有——好吧,是有一件可能是好事的事。”燕临原本还想嘴硬,但对上燕夫人那了然一切的眼睛,只好承认:“也的确是跟姐姐有关系,母亲你猜的也太准了。”
燕夫人哼笑一声,“你是我生出来的,也是我亲自养大的,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说吧,就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找我什么事?”
燕临倒不是不孝顺,而是年纪大了,不好一直赖在母亲身边。
也亏了还有蓝箬这个女儿,每天都会抽时间来陪燕夫人说说话,她才不至于整天都无聊透顶。
燕临觍着脸凑过去,“母亲,你帮我猜猜姐姐到底在想什么吧!”
燕夫人一呆,“什么意思?”
她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学会读心术了?
燕临把姜雪宁那一通分析说了,又满脸期待地望着燕夫人,“所以,姜兄说得到底对不对?”
“好好一个姑娘家,老是叫人家姜兄做什么!”燕夫人先是教训了燕临一句,然后才颇为赞同地说:“这姑娘倒是个有玲珑心的,将你姐姐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燕夫人眼一瞪,“你到底对你姐姐做了什么?箬箬可不是轻易会怀疑自己的人。”
燕临挠挠脸颊,“没有吧,就抱了一下,还是因为姐姐被吓到了,我在安慰她。”
“抱了?”燕夫人眉梢一挑,这进展挺快啊!临儿比他爹胆子大。
“嗯。”燕临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您可别跟姐姐说,我怕她生我气。”
燕夫人斜了燕临一眼,“那是自然,你们小年轻的事,我掺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