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镇北王这一句话,杨盈执掌六道堂的事算是稳了。
而杨行远担忧的,丹阳王篡位成功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于是,杨盈和杨行远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欢快笑容。
*
镇北王在见过皇帝,象征性走过流程之后,就开始部署接下来应对北磐的详细策略了。
虽然他很自信自己手底下的将士,都是一等一的精兵强将,但是面对北磐镇北王是一点都不敢大意的。
因为一旦不慎,受苦的就是本该被他们庇护的百姓。
将六道堂的精英们插入各个小队,让他们的能力可以发挥最大化,然后镇北王叫来了自己的爱将也是爱子——杨行朗。
“我已经听说六道堂堂主和曾经的朱衣卫左使去刺杀安帝了,但是我们不能放松警惕,更要做好两手准备,以防他们失败,让安国与北磐联手,夹击我们!”
杨行朗神色一肃,“请父王尽管吩咐!”
“你带三千精锐去天门关,北磐的大军还在天门关外,这些不过是他们的先锋。”镇北王脸色沉凝,在心中不断暗骂脑子进水的安国二皇子。
“不需要你阻挡住北磐人,只需要在他们有异动的时候,阻上一阻,让我们有个准备,同时防备安国和北磐达成结盟就好。”
“儿臣领命!”杨行朗肃然道。
说罢,杨行朗就要转身安排人去清点行装,却被镇北王叫住了。
“行了,你不用去,我已经吩咐戴月他们去了。”镇北王顿了顿,有些嫌弃地说:“你怎么还戴着人皮面具?你就这么喜欢披星的脸?”
杨行朗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家父王是有话跟自己说,便又坐了回去,“只是戴习惯了,等会儿回去就摘了。”
镇北王打量着自己这个从小便优秀、出众的儿子,半是感叹半是惆怅地说:“你长大了。”
杨行朗耳根一热,却假装听不出真镇北王的调侃,道:“父王何出此言?”
“都知道放下身段来追求小娘子了,还不是长大了?”镇北王哈哈一笑,“跟你老子我还装什么?”
镇北王好奇地问:“那姑娘人怎么样?”
“能被我喜欢的,自然是世间最好的!”杨行朗一抬下巴,骄傲道:“箬箬不管是外貌、品行,还是性格,都绝对挑不出毛病,是我世子妃的不二人选。”
“风大小心闪了舌头。”镇北王摇摇头,“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只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的缺点你暂时没发现而已。”
杨行朗犟道:“箬箬没有缺点,更被说只要是她,什么我都喜欢。”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样痴情?”镇北王简直没眼看,“既然你把她说的这么好,那就让我见见吧。”
“要是敢骗我,你看我之后怎么收拾你!”
镇北王图穷匕见,他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就是为了不被儿子阻拦,顺利见到自己未来的儿媳。
杨行朗顿了顿,没有一口答应,而是说:“我要去问问箬箬的意见,她想见你再说。”
镇北王这次是真的无语了,他儿子怎么这般无用?竟被一个小娘子拿捏了?
“父王,你不懂,我是心甘情愿的!”杨行朗一副特别不值钱地样子说,“箬箬本来就不太喜欢我,我若不事事以她为重,她喜欢上别人怎么办?”
镇北王神色顿时变得难以言喻,他是怎么好意思把这话说出来的?
“罢了,我知道你这是想让我投鼠忌器,但是也不用说这么……露骨、肉麻的话吧?”镇北王这个身高一米八、气场两米,征战沙场几乎是百战百胜的铁血硬汉,实在受不了这些。
不欲听杨行朗的解释,镇北王挥了挥手,“你去吧,这件事稍后再议。”
“是,父王。”
*
离开镇北王的营帐,杨行朗那痴迷蓝箬,恨不能为蓝箬哐哐锤大墙的神色才收敛起来。
知子莫若父,杨行朗的目的确实是不想让镇北王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欺负蓝箬。
尽管他知道蓝箬才不会因为陌生人的言语动摇、受伤,但下意识地杨行朗就开始为蓝箬遮去不必要的麻烦。
蓝箬看到杨行朗从镇北王帐篷里出来,神色郁郁且严肃,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她走过去,“阿朗?”
杨行朗回神,看到蓝箬的霎那间嘴角就抑制不住的向上扬起,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
“箬箬。”
蓝箬皱皱眉,问:“你刚才怎么魂不守舍的?镇北王教训你了?是因为你来找我的,还是因为你冒险插手使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