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朗摇摇头,“都不是,你放心吧父王不会苛责我的。”
“若是事不可为,当时我父王就会阻止我,我既然能出得了镇北王府,就说明我父王不觉得我这样做有什么,默许了我的选择。”杨行朗为自己解释道。
蓝箬想到刚才他脸上的神色,有点不解了:“那你方才是?”
杨行朗不好意思笑笑:“我父王说想要见一见你,我之前刚领了命令出去,我怕我不陪着,他会刁难你。”
蓝箬闻言失笑,她是五岁小孩吗?见人还要他陪着?
不过杨行朗是好心,蓝箬也没有说什么,“那下次有机会,再去见你父王吧。”
至于现在,他们要出发去天门关了。
杨行朗边走边问:“你也去?”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但不保险,怎么不想我去?”
“怎么会,我恨不得你天天跟我在一起。”
杨行朗来到营地门口,翻身上了戴月给他准备好的马,看着整装待发的士兵,他眉目一正,严肃道:“出发!”
“是!”
*
任如意和宁远舟不仅成功刺杀了安帝,还在文武百官面前揭露了他和二皇子干得好事。
这一下,安帝人心尽失,就算是被刺杀,其他人也是帮着准备对付北磐的事,而不是去追捕任如意和宁远舟等人。
当然,这也跟上位的人是李同光所扶持的三皇子有关。
他抱着还是婴儿的三皇子登上皇位,权侵朝野,他与任如意有旧,当然不会看着她被追杀。
他们忙着的这段时间,于十三等人也没有闲着,配合着镇北王军一起抵御北磐。
别说,镇北王军的战斗力还是很给力的,不仅抵抗住了北磐的进攻,还逼得他们后退了不少。
只是北磐人一日不除,于十三等人就一日不能放心,个人的力量在战场上太渺小了,而且刀剑无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支冷箭就射过来了。
所以只要战争还未结束,他们就永远不能放松。
几次小型战斗爆发,于十三等人身上都挂上了彩,再无从前六道堂高手的风采。
但是宁远舟回来之后,看到他们这样却很高兴。
宁远舟挨个拍了拍他们,“看来镇北王还是关照你们了,都是皮外伤,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于十三闻言有些不高兴了,“你这话说的,就好像兄弟们真本事没有,全靠旁人照应似的。”
宁远舟摇头,“个人的力量在战争面前,就好像螳臂当车,如果镇北王没有特意将你们放在伤亡比较小的队伍里,你们能躲过一次,能躲得过两次、三次甚至五次吗?”
“而且,我们的长处本来也不在这战场之上,承认受了旁人照顾,又有什么?”
钱昭微微颔首,“宁头儿说得对,我们的确是该记镇北王的人情。”
孙朗、元禄俱是点头,于十三也讪讪道:“你们说的对,我听你们的。”
宁远舟没再说什么,他们心里有数就行。
其实于十三未必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不想让宁远舟把他们能完好无损活到现在的功劳,全都算到镇北王身上。
但现在说明白了,他也就不钻牛角尖了。
“行了,我和如意洗漱之后,还要去见王爷,你们先出去吧。”宁远舟开始‘赶人’了。
遇到正事,于十三等人也没有胡闹,按顺序一一退出了宁远舟的营帐。
天门关。
蓝箬和杨行朗骑着马在高处俯视下方还留着残尸的天门关,他们每天都要上来瞧一瞧,如果北磐大军有异动,不至于发现不了。
看到这些裸露在外的尸体,蓝箬皱了皱眉:“北磐人也不打扫一下战场?”
杨行朗的眉毛也皱着,“他们想要留着这些,震慑后来者。”
此时的杨行朗已经揭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英俊却带着锋芒的面容让人不敢直视。
尤其是与杨行朗那双如狼似的眼眸对视的时候,叫人忍不住从心底生出寒意。
便是已经看过好多次的蓝箬,偶尔看他的时候也会晃一晃神。
不过爱色是人类本能,蓝箬在这上面并不过分苛责自己,该看就看反正是免费的。
然而现在,蓝箬和杨行朗谁也没在意这些,拧着眉头看着天门关前的那些尸体,心中忧虑。
“虽然现在天气冷了,可尸体长时间不收敛的话,也难免会腐烂,滋生瘟疫。”蓝箬的心一沉,“北磐人难道不懂这些……”
“他们有自己的手段”杨行朗给蓝箬指了指,尸体上被撒的白色粉末,“那是他们预防瘟疫地药粉,当然不如焚烧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