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箬松了口气,有办法总比真的就只是这样摆着的好。
若之后真生出了瘟疫,北磐倒是没有什么,天门关内的百姓却会随着他们一起遭殃。
“没事儿,我会让人注意着的,箬箬不必太忧心。”杨行朗安慰。
蓝箬思忖片刻,说:“还是要让人提前准备好防疫的药材,不然到时候还真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回去吧,那边好像有人看过来了。”
“嗯。”
*
蓝箬和杨行朗并不是单纯的守在天门关,有时候见北磐人守卫松懈,他们也会各自带着一股小兵,去偷袭北磐,消耗他们的精力。
别说,这一来二去之下,北磐人身心俱疲,还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警惕他们。
而己方的时期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现在一说起去杀北磐人,大部分人都是眼睛放光,手中的刀跃跃欲试的装填。
北磐跟杨行朗其实是打过几次交道的,对于他,北磐也能算得上熟悉,所以当知道他来天门关之后,北磐各部将领都打起了精神。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防住了杨行朗,却忽略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蓝箬。
对于横空出世的蓝箬,一开始他们并不放在眼里,他们北磐虽然畏惧镇北王军,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来咬一口的。
可惜,事实教他们做了人,蓝箬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劲敌。
然而他们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损失已经造成了,他们即便再懊悔也无济于事。
就这样,镇北王军与李同光带来的援兵,在合县合力绞杀入侵的北磐人,蓝箬和杨行朗在天门关,骚扰、阻击关外的北磐人大军。
这相互配合之下,北磐人粮草送不进去,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镇北王军调至天门关,与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渐渐的,来势汹汹的北磐人有了颓势。
蓝箬一身戎装,从外骑马归来,看到将营门前拴着两匹看起来极为劳累的马,她心里忽然生出一股预感。
翻身下马,蓝箬将自己的刀和鞭子都扔给了守在门口的戴月,掀开门帘大步走进营帐,而后就看到了里面正在跟杨行朗说话的宁远舟和任如意两人!
“如意!”蓝箬高兴地走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任如意看到蓝箬也很高兴,她已经不戴面纱了,可因为这段时间的在沙场上的磨练,她身上的杀伐之气更重。
已经完全不会给人‘不正经’的感觉了,反而像是个杀人如麻的大反派。
当然是那种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大反派。
任如意没有太在意蓝箬容貌上的变化,她主要关注的是蓝箬有没有受伤,等看清楚之后,她才说:“在合县的战斗已经快接近尾声了。”
“我和远舟商量着就算是继续留下去,也不会对局面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所以……”
蓝箬了然,甚至隐约猜到了任如意的想法,“你是想去刺杀北磐狼主?”
“知我者,蓝箬也!”任如意看着蓝箬和杨行朗,问:“你们觉得可行吗?”
杨行朗沉默一瞬后,率先开口:“可以是的确可以,但是狼主身边必定有各部高手守护,你不管是潜伏还是强闯,都未必可以进到狼主身边。”
换而言之,太危险了,付出与收益不符。
蓝箬也道:“既然如意你都说合县那边快要结束了,那等镇北王军抽出手来,不管是狼主还是什么左右贤王,都不会再是我们的威胁。”
任如意却摇头,坚持自己的想法:“可他们在一天,中原就有一天深陷战火,且不说有多少将士们要战死沙场,就是百姓也才刚安定下来不久,都不愿再起兵戈了。”
宁远舟一直没说话,他心里也觉得太危险了,但他明白任如意的想法,所以愿意支持她。
有时候,有些事,就是明知道不能做,却必须去做。
蓝箬和杨行朗对视一眼,杨行朗略作沉吟,道:“这件事我需要跟父王商量一下,看他那边是什么安排。”
任如意颔首,“好!”
她当然知道行动之前要跟主帅商量,一边打乱了主帅的布置,但是任如意跟镇北王不熟,没百分百的把握能得到他的信任,所以她选择曲线救国。
杨行朗随后看向宁远舟,“若是我父王同意,你也要去?”
宁远舟点头,“嗯,我不放心如意一个人。”
“要是真的不放心,那就不应该让她去!”杨行朗撇撇嘴,还连累的箬箬也要跟着一起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