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戚的话虽然残忍了一点,却也是事情发展的必然走向。
而且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蓝箬又不喜欢苏灿,自然不会为了他多费心思。
“那便这样吧。”蓝箬拍板定了下来,“我也不知道那苏灿什么时候离开,这段时间你先照看着些。”
“是!”
蓝箬简单将事情吩咐下去,看各部都运转自如之后,她才带着人快马加鞭的赶回去。
现在还有用得着苏灿的地方,蓝箬自然要上心些。
*
苏灿在城内逛了好几天了,不管有趣的、枯燥的,他都看了一遍,唯一的乐趣就是等蓝箬回来了。
每天苏灿都要派人去问一问,一天三顿的去,问得蓝府的门房都认识苏灿的人了。
而且也有点烦的门房,开始前所未有的期盼主家的归来。
到时候不管是招待也好,拒绝相见也罢,他都可以解脱了。
于是等蓝箬一回来,门房便爆发了极大的热情,又是主动帮李常、张端牵马,又是帮他们掸灰的。
门房曾经也是李常他们中的一份子,只是奈何在武功上没有天赋,只好作为一个眼线留守在蓝府,帮蓝箬看家。
看到他这样殷勤的模样,李常和张端对视一眼,“你有事儿要求我们?”
“我就不能单纯是想你们俩吗?你们把我想得也太功利了!”门房翻了个白眼,激动的情绪一被打断,倒是再也激不起热情了。
门房一甩手,去旁边坐下喝茶了。
看着他这样,李常和张端反而松了一口气。
张端神色轻松,“这才正常嘛,刚才你好像吃错了药!”
门房一恼:“你说谁呢?我这不是终于能……”
“能什么?”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门房嘿嘿一笑,不肯再继续说下去了。
“说说,这次你们跟着主上出去,都遇到什么事儿了?”
“我们啊……”
*
蓝箬简单洗了洗一路上的风尘,换上了一身在家里穿得常服。
与爽利的箭袖不同,换上玉兰飞蝶纹圆领氅衣与月白色马面下裙的蓝箬,比之从前的飒爽,多了几分柔婉。
但是她眉间丝毫不减的冷淡,又能让人从中窥出几分疏离来。
蓝箬收拾好之后,便着人去通知苏灿,让他上门。
而苏灿此时正在房间内,拿着一本书读得死去活来。
他实在不知道人为什么要这么为难自己,认得几个字,不至于当这个睁眼瞎不就行了?为何还要弄出一些诘屈聱牙的词句来,这不是纯纯就是折磨自己吗?
但是自己的心上人一看便知道是有文化的,苏灿也只能咬着牙继续读。
也正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敲响,苏灿大喜过望,走过去一把把门拉开来:“是不是蓝姑娘那边有消息了?”
长随一愣,不知道苏灿是怎么知道的,呆呆地说:“蓝府来了人,说蓝姑娘从外面回来了,请少爷您去喝茶呢!”
苏灿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强迫自己跟那些书较劲了,他带上自己的帽子,拿上折扇,立刻就踏出了房门,一副好像里面有恶犬的样子。
“快走,别让蓝姑娘久等了!”
长随看着自家少爷这一套流畅的动作,有点回不过神来。
少爷未免也太喜欢蓝姑娘了吧?虽然蓝姑娘长的是好看,但自家少爷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何时这样急切过?
果然,情爱一上头,理智尽皆无!
长随一边跟上苏灿,一边在心中严肃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像少爷这样!
少爷背后有老爷兜底,他要是如此,恐怕要把自己赔进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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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苏灿来了的消息,蓝箬也没有摆架子,主动往外迎了一下。
然后在中途相遇的两个人,便转到去了小花园,一边赏着景色一边叙旧聊天。
随着西洋物品流入大清越来越多,一些思想也随之传播开来,很多年轻人背地里,已经不在那么注重男女授受不亲这条规矩了。
但传承了数百年的顽固思想还是占据主流,如果不是蓝父蓝母不在,蓝箬也是当家做主许多年,轻易不敢有人置喙,她和苏灿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坐在一起聊天。
可即便如此,该注意的还是必须要注意的。
只是不管是蓝箬还是苏灿,都不是在乎世俗规矩的人。
他们一个对那些束缚女子的规矩嗤之以鼻,一个根本不在乎这些,更是乐得自己跟对方更亲近一点,所以两个人该怎样就怎样,根本没有丝毫避讳。
只要不越过那道警戒线,让对方误会她对他有意思/他是个登徒子,蓝箬和苏灿就没有什么好忌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