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蓝箬出言解释,自己有了心上人,那殷启答应,殷寿就有了拿捏他们父女的把柄。
要是他拒绝,殷寿则可以在被蓝箬倾心的那个人面前装一装好人,并加深他对殷启的隔阂。
可蓝箬的态度太过平淡,一点给美人发挥余地都没有,对姬发和崇应彪那更是提都不提,就好像这俩人哪一个都不曾在她心里。
殷寿不曾预料到平日里冷淡孤傲,喜恶也较为鲜明的侄女,在这件事上反应居然会这么快,让他一场算计白白打了水漂。
什么有效信息都没有,还搭进去一个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美人。
殷寿有一瞬间想过要不要用蓝箬对崇应彪和姬发毫不在意的态度去刺激一下他们,但最后殷寿还是放弃了。
因为他并不了解,蓝箬和这两个人具体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们的感情进度如何。
假若真的只是这两个人单恋,那挑拨就会变成弄巧成拙。
收起帛书,殷寿将其凑到烛台边点燃,静静看着其焚烧,直到它全部消失。
殷寿起身,走到自己铠甲面前,轻叹了口气:想他殷寿天资聪颖,为大商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然而他依旧不如殷启受父王喜欢。
现在他儿子每天就知道傻乐,对殷启的女儿不警惕也就罢了,还那样疼爱,一点似他的地方都没有。
都不如殷启那个废物的女儿伶俐!
殷寿越想越憋闷,要不是蓝箬和殷郊并非同一时间降生,殷寿都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调换了他和殷启的孩子。
当然了,殷郊的品行可比殷启好多了,他娘把他教得很好。
只是过于正直的他在殷寿眼里,还不如学坏一点,不再坚持那些在上位者眼里令人发笑的原则。
提醒了自己万不可以貌取人后,殷寿收拾好情绪,又变成了那个可靠、强大,永远都会带领众人走向胜利的主帅。
*
蓝箬暗自注意了很长时间,可是背后之人就像是放弃了一般,再没有出过招。
蓝箬心中纳罕,谁做事情如此小心谨慎?一次不成就不能再试一次?这般干脆的放弃,一点胆量都没有。
“不过,也未必是没有胆量。”蓝箬十指交叉抵着下巴,自言自语:“也可能是他目前不在都城,还可能是他忙起来了,一时顾不上这些。”
这几句话指代性太明显,简直就是将‘殷寿’这个名字明晃晃地点了出来。
蓝箬静待幕后之人再度出手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干等着,不提别的,找到人后总得有人及时上前制服他吧?
所以蓝箬一边在占星楼的资料里游来游去,一边收集人手,同时将收集起来的人又重新撒出去。
蓝箬让他们去打听美人当初到底是谁送上来的,家里又都有些什么人,跟朝廷官员又都有哪些沾亲带故的关系。
只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就不得不让蓝箬起疑了。
能将消息处理得这样严密,又能将手伸到殷启身边的,有且只有一个人——殷寿!
而且算算时间也很巧,他前脚离开了朝歌,后脚就有人给殷启送美人、请他赴宴,围着他极尽溢美之词。
这不让蓝箬怀疑殷寿想要养废殷启都不行。
倘若真的是殷寿的话,那他图什么啊?蓝箬心中十分费解,就为了给她送个男人?
“罢了。”蓝箬甩开这些只会扰乱她心神的消息,怀揣着敬意,继续在卷轴中寻找起来。
她有预感自己很快就可以突破了,那时不说蜕凡成仙,也能达到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身的地步。
是以不管殷寿的打算是什么,只要蓝箬能及时突破,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就不惧那些阴谋算计。
*
殷郊和姬发在大军停下来休整的时候,偷偷溜出了营帐,想要在这看起来资源还算丰富的地方打个猎。
但不知道两个人今天是不是走背字,出来许久了他们还是一无所获,甚至连猎物的一根毛都没看见。
殷郊有些不耐,“这又不到天最冷它们该冬眠的时候,怎么各个都在窝里不出来?”
姬发环顾四周,一边注意周围动响,一边回答:“耐心点儿,我们这么大群人在这里停下休息,声势浩大!那些动物们不知我们善恶,自然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