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玉灵丹没白费,蓝箬放心了。
樱桃见蓝箬没有提起苏无名的意思,抿抿唇主动问:“他呢?”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蓝箬道:“没什么大事,只是他身体比你弱一点,现在还没醒呢。”
樱桃放下心,虽没说话,却能明显看出她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蓝箬不太明白她和苏无名之间的羁绊,但对于蓝箬来说,即便再深厚的羁绊,也不如自己重要。
“之前你为苏无名当暗器,居然毫不犹豫,他做了什么值得你这样?”蓝箬好奇地问。
她只是单纯的好奇,就算心里不赞同她也不会表现出来碍樱桃的眼,毕竟各人有各人的选择。
樱桃稍作沉默,说:“之前只是为了我父亲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他,后来……”
思及这一路走来,她与苏无名经历的种种,樱桃笑了一下:“后来,便是出于自己的心意了。”
蓝箬看着樱桃,也是个至情至性的姑娘啊。
“行吧,既然你自己心里情愿,那我一个局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蓝箬伸手给樱桃挽了挽稍显散乱的发丝,“只是你也要多顾念自己,保重自身才好。”
樱桃眉眼在一瞬柔和下来,“嗯。”
*
卢凌风等人在明器店发现了不止一具尸体,不光是失踪的盗墓贼鲁二,还有青鸟的哥哥娄青苔。
或许是兄妹连心,她所预感的哥哥出事,成真了。
看着哥哥的尸体,青鸟痛彻心扉,可是她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只有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看得人眼眶也不由酸涩起来。
鲁二的尸体经历过曹惠验尸,跟春山的口供对上了,可以说他的死已经不再有疑问。
但娄青苔的尸体曹惠验到一半,就因为心力不足晕倒,而被迫中断。
是以娄青苔的尸体稍后还得继续验尸,于是十分可怜同情青鸟的裴喜君,就带着她先回到县廨后院,以免别人冲撞了她。
回来之后,裴喜君想先看看樱桃的情况,带着青鸟往樱桃房间走的时候,就安慰她:“房间里有人在养伤,不用怕。”
红着眼眶的青鸟点点头。
走进房间,裴喜君看到已经清醒过来的樱桃有些惊喜,“樱桃!”
樱桃和蓝箬看向她,随后又看向她身后的青鸟。
樱桃问:“她是……”
青鸟见三人的注意力都来到了自己身上,赶紧比划起来。
裴喜君看不懂她的手语,只能靠猜:“你是饿了?”
青鸟摆摆手,继续比划,樱桃看了一会儿,开口:“她是想让你为她阿父、阿兄伸冤。”
樱桃竟能看懂青鸟的意思,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裴喜君赶紧对青鸟说:“小姑娘,我知道你阿兄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尸体为什么会在泥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讲给这个姐姐听,好不好?”
青鸟知道这是自己为阿父、阿兄伸冤的大好机会,甚至可能也是唯一一个机会,忙不迭地点头。
蓝箬见她们在忙着,心里也惦记着卢凌风的事,就说:“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对了,喜君,卢凌风在哪儿?我去问问他查到哪里了。”蓝箬尽量自然地问。
裴喜君目前注意力都在青鸟和樱桃身上,自然没发现蓝箬的异样,“他应该在前院吧,姐姐你自己去找找。”
“好。”
*
蓝箬找到卢凌风的时候,他正在跟独孤遐叔讨论案情,因为有旁人在,她没有贸然开口,只是坐过去默默听他们的讨论。
眼下案情真相已经逐渐浮出水面,春条貌美,引来牛大名觊觎,甚至可能跑到独孤羊面前说过不好听的话,刺激他。
而董好古与春条虽有暧昧之名,但实际上他只是想凭借春条得到独孤羊手里的那宝印,但他是没有害人的念头的。
春山是春条的亲弟弟,独孤羊虽是沉默寡言,却为人敦厚老实,他屡次前去索要财务,独孤羊都给了。
可他心里还是看不起独孤羊,甚至最后独孤羊为救他性命而失手杀将鲁二杀害,他也不思回报,还想着用着条件要挟独孤羊,只为自己逍遥快活。
最后春条,她心里虽有独孤羊,但实在是不甘心一辈子过这样无趣、清苦的生活,几乎没有一刻不在逼迫独孤羊放弃仵作、放弃泥俑,跟她去一个没有认识他,不知道他做过仵作的地方,重新开始。
这一桩桩事情都压在独孤羊的肩上,又有一条仵作不可杀人的行规在,他……
蓝箬一边听卢凌风和独孤遐叔的话,一边将这些零碎的线索结合,得出了一个令她都不免唏嘘的结论。
当然这也只是蓝箬的猜测,具体如何还要看最后的审问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