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太及两位兄弟由于自己的遭遇,都十分痛恨横征暴敛的县尉,所以每到一处必将县尉家盗个精光。
当然也有例外,例如方才提及的深县县尉。
龙太与两位兄弟曾去深县县尉的家里看过,毫无油水。
经过打听,更是知悉这深县县尉竟然在去年闹蝗虫的时候,散尽家财,只为救灾,不可谓不是个好官。
听到这里,眼看话题有越偏越远的架势,苏无名打断道:“行了,先不说别人的事,先说说你,你为何要顶着万年县县尉的帽子去长安啊?”
龙太跟两位兄弟对视一眼,讪然道:“听说,京师也有县尉,想必油水更大。”
“你胆子也太大了。”苏无名都不知道说龙太什么好了。
这时还在被捆着的蓝举子也开口道:“就是啊,还敢假冒县尉!我一进门就看出他不是好东西了!”
“他不是好人,你就是了?”蓝箬嫌弃地看着蓝举子,“你偷的米陀的行囊可就在那摆着呢!”
“旅途中,有点小偷小摸也是可以理解的。”蓝举子不服气地嘟囔。
蓝箬叹了口气,而后蓝举子就发现她的同伴看自己的眼神忽然就不对了。
蓝举子心底一毛,刚想问他们为何这样看着自己,就看见一条十分眼熟的毒蛇从蓝箬身上蜿蜒而下,露着毒牙朝自己爬了过来。
蓝举子霎时双腿发软,险些没直接倒在地上,叠声认错:“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大小姐、姑奶奶,求你放我一马,我再也不敢了!”
见蓝箬不为所动,蓝举子又看向苏无名等人,“你们说句话啊!我真的知道错了!”
卢凌风和苏无名分别看向裴喜君和樱桃,而被寄予厚望的两人也没推辞,毕竟蓝举子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说句不好听的都快尿裤子了!
裴喜君和樱桃可不想见到那样污秽的场景,一人一句将蓝箬的火气劝下去了些许。
其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蓝箬也没打算杀了蓝举子,而且她杀性也没重到这个地步,看不顺眼的人就要死。
裴喜君和樱桃劝了一会儿后,蓝箬就把二黑又唤了回来。
龙太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姑娘竟然还有此等绝技。”
蓝箬虽看不上龙太不手刃仇人的心慈手软,但对他品行的感官还是不错的,闻言给了他一个眼神,倒没有再出言讥讽。
卢凌风站出来总结:“假县尉龙太和他的两个帮手已经被擒获了,可是杀害米陀的真凶尚未找到。”
“诸位以为,谁的嫌疑最大?”
被怀疑的贾不离和蓝举子纷纷出口否认,蓝箬若有所思地眼神落到了那口大缸上,她道:“既然在场之人都不承认,那凶手会不会真的不在我们之间?”
此话一出,众人或是疑惑或是好奇的视线都落在了蓝箬身上。
蓝箬道:“我是没见过现场,但是那女店主就那么死了,你们不觉得太儿戏了吗?”
“这江湖上有不少手段,都可以让人像是真的死了一样,你们匆忙之下只顾藏尸,没有真的查看过她的伤口吧?”
她明亮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看向苏无名,有种莫名的坚定:“那怎么就能确定,女店主是真的死了?”
苏无名和卢凌风不由对视一眼,心底那股古怪之感再度冒头。
但是还没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龙太便难以置信地说:“女店主已经死了?”
苏无名敷衍道:“那是你来之前的事儿。”
龙太更生气啦,“之前还有命案,尔等居然刻意隐瞒!还藏尸?!”
“行啦,龙兄,还把自己当县尉呐?”苏无名好笑地说。
只是片刻的轻松过后,苏无名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查案上,“女店主的死确实透露着蹊跷。”
“可如今我们眼前蒙了一团迷雾,想要勘破真相,需得一步步来。”
“那首先,就先瞧瞧这缸里还有没有女店主吧。”蓝箬才不管这些,眼前明摆着的线索为什么不要?
苏无名面露无奈,“我也没说不瞧,但米陀之死的真凶未必就不在我们之间,若是鲜枣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女店主身上,不免会让我们忽略一些其他线索。”
蓝箬又看向卢凌风,“你呢,你如何说?”
卢凌风左右看了看,心中比较倾向于苏无名说的先查米陀之死。
见卢凌风沉默,蓝箬便也明白了,轻哼一声:“那你们去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揪出……藏在我们之间的那个凶手。”
苏无名和卢凌风知道蓝箬有点不高兴了,想想也是人家好不容易动一回脑子,他们还不想采取人家的建议,不高兴真是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