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高兴归不高兴,生气是绝对算不上的,只是不可避免的这几天,应该得不到蓝箬的好脸色了。
然而事已至此苏无名和卢凌风便是改口也没用,只能对蓝箬笑笑后,便掀开门帘往祠堂去。
费鸡师眼睛一转,也连忙抬脚跟了过去,那腿脚麻利的比年轻人都要快上几分。
裴喜君和樱桃犹豫一瞬,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本来阿姐/蓝箬今天心情就不好……
蓝箬看着她们,弯唇一笑:“没事,他们也需要你们的帮忙,去吧。”
气归气,蓝箬还是分的清轻重缓急的,况且他们的目的都是查案,就是想要调查的方向不同而已。
蓝箬还没小气到仅仅是被否了建议,就要跟苏无名和卢凌风闹脾气,甚至是绝交的地步。
她不动一是懒,二也是信不过客栈里这群人,留下来正好盯着他们。
裴喜君和樱桃见蓝箬情绪还好,便也不再耽搁,点点头就去找卢凌风三人了。
同伴走后,蓝箬也没有跟其他人搭话的意思,就坐在那里盘着自己的蛇,神游天外。
可姜山人等人的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她身上,如今可不是因为她秾艳的容貌,而是那神乎其技的驭蛇手段。
他们这些人走南闯北,也见不过少舞蛇人,可哪有一个能像蓝箬这样好像能跟蛇心灵相通般,让蛇处处按照她的心意行事?
若非蓝箬是跟苏无名他们一起来的,哪怕是姜山人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这山间的精灵了。
姜山人意识到自己的念头,顿时在心底暗笑自己,他居然也有欲要相信精灵鬼魅之说的一天。
不过……姜山人又隐晦地打量了蓝箬一会儿,心中暗道:这位姑娘也确实不太像人就是了。
这可不是在骂蓝箬,她身上那股游离尘世之外的感觉确实很明显,尤其是在她同伴都离开后,她给人的感觉几乎就是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具象化。
姜山人甚至怀疑,就算他和剑客在她眼前打起来,这位姑娘都不会抬一下眼皮。
*
蓝箬的沉默影响到了其他人,哪怕心里都有这样那样的想法,眼神也不断的瞟来瞟去,但就是没有一个人开口打破此刻的安静。
似乎是人类在遇到如老虎一般的猛兽时的本能,在对方没有动作之前,并不敢贸然发出声响,引来顶级猎食者的注视。
即便人家只是安静地待着,那无意间散发的威视也足够周围的小动物们噤若寒蝉,不敢惊扰。
虽然一群人怕一个人有点窝囊,可事实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做打扰蓝箬的那个出头鸟。
总感觉要是让她不开心了,她不会管他们是谁,都会让他们去死一死。
而苏无名等人回来之时,蓦然发现他们好像闯入了什么略微发出一点声响,就要丧命的禁地。
偌大的客栈竟然落针可闻,直到他们进来才重新有了声音。
裴喜君环顾众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蓝箬,“阿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然大家为什么都不说话?
苏无名、樱桃、和费鸡师也不解地看向蓝箬。
“无事发生。”蓝箬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说话。”
姜山人一众:……好一个不知道。
蓝箬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见卢凌风不在,便问:“卢凌风呢?”
不等裴喜君开口,卢凌风就从二楼走了下来,他道:“二楼杂物间有个天窗,凶手应该就是从那潜入祠堂顶部,跳下去之后杀了米陀。”
“虽雪地上没有留下脚印,但祠堂顶部和两侧厢房房顶,各有一排。”
卢凌风眉头微蹙,“可疑的是,从留下的脚印大小来看,并非同一个人。”
蓝箬闻言清了清嗓子,在卢凌风和苏无名看过来的时候,挑了下眉,那意思不言而喻。
苏无名轻咳一声,说:“眼下其中一串脚印的猜测有二。”
“一是之前就不见了的老伙计,趁我们不备翻回来,杀了米陀!毕竟他是知道米陀就住在祠堂。”
“另一个可能……”顿了顿,苏无名先是说了自己和费鸡师出去时,门上多了一条红绸子的事。
然后他道:“这系上的红绸子就是在提醒外出的同伙这店里住了人,为防止我们发现,便绕到了后山的林子,再跃过院墙进了祠堂。”
“而另一串,”苏无名看向蓝箬,露出一个赞扬中含着点点讨好地笑容,“你的猜测,应是对的。”
适时讨好一下蓝箬,她记仇应该不会记得那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