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泥人摊主的摊前观赏的人多,真正出价买泥人的人少。
蓝箬问了句原因,才知道是他泥人的价钱太高了。
按理说这样高超的手艺,无论出多高的价钱都不为过,这已经算得上是可以传世的宝贝了。
然而在这夜市上,到底还是普通百姓居多,在他们眼里这泥人就算是再好看,那也只是一堆土捏起来的,根本不值他开出的价!
哪怕他有特殊的手段,能使这泥人保存很长一段时间不开裂,也没有人真的能豁出这么多钱只为买一堆土回家。
这摊主之所以能坚持的到现在,也是因为有像蓝箬这般有钱有闲的人偶尔会注意到他,照顾一下他的生意。
虽然到不了古董行业那般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架势,但也能保证他以此养家糊口了。
蓝箬瞧着那套农家小院实在喜欢,便掏钱买了下来,且不止有这套院子,摊主捏的美人儿、动物,还有笔墨纸砚之类的小玩意儿,蓝箬也买了不少。
最后,在摊主兴奋又感激的眼神中,蓝箬问:“你明日还在这里摆摊吗?我想让你按照我几个朋友的样子捏几套泥人。”
“只是现在口述说不清楚,若你明日还在,我带画像来找你。”
摊主连连点头,“在的在的,不知贵客明日何时来,我好提前等着您!”
蓝箬道:“就还是这个时间吧。”
“好嘞。”
蓝箬抱着那么多泥人,也不方便再逛下去,只好提前返回客栈。
边往回走她边想,待拿到裴喜君五人的泥人后,她得写封信回蓝家,问问有没有能长久保存下去的办法。
她是真的很喜欢裴喜君、樱桃、苏无名、卢凌风和费鸡师这五个朋友,由衷的希望自己可以永远记得他们的存在。
即便记不住,蓝箬也希望自己的生命中能留下些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
回到客栈,蓝箬正要招呼裴喜君去房间看泥人,就看到卢凌风敲响了裴喜君的房门。
蓝箬啧啧两声,选择给两个小年轻自己的空间。
只是退回房间后,蓝箬忍不住摸着下巴想,苏无名和樱桃,卢凌风和裴喜君,他们到底谁会先终成眷属呢。
而他们成亲的时候,她又要随什么礼呢?
蓝箬有些苦恼,她刚醒来不久,对这些人情往来的事一点经验都没有,而且哪怕是还有曾经记忆的她,也未必有这个经验。
谁让蓝箬骨子里就不需要讨好他人,且这些小事都有旁人替她准备呢?
哎……蓝箬苦恼地皱起眉,要不,还是在问泥人如何保存的时候,顺便问一问这件事吧。
人多力量大,且她提前这么就开始思索,就算用时间硬磨,也能磨出来。
正出神地想着,蓝箬突然听到了费鸡师房间里传来的打斗声,立刻起身查看。
瞧见卢凌风已经制服了那个不速之客,蓝箬才放下心,她问:“什么情况?”
卢凌风答:“应是长安派来的杀手。”
费鸡师捂着自己的心口,惊魂未定地说:“可吓煞我老费了,他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但我又没办法只能假装打呼噜,还好卢凌风及时赶到。”
蓝箬看向那面色桀骜,还带着不忿的‘杀手’,眼神变得不善。
*
被束缚住双手的刺客坐在地上,他对面是正在吃饼的蓝箬六人。
虽不合时宜,但感觉这饼味道着实不错的蓝箬还是思绪跑偏了一瞬,稍后可以问问苏无名和樱桃这饼是从哪儿买的。
那刺客手上不停地挣扎,面上也对蓝箬等人怒目而视,“放了我,不然就把我送到县廨去!你们没有权利私设公堂!”
听到本是加害人的刺客这样理直气壮地喝问他们,受到莫大惊吓的费鸡师第一个不乐意了,“呀呵,听你这么说话,还是个识文断字的。”
“那对不住啊,得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费鸡师看向苏无名。
正美美吃饼的苏无名反应过来,从怀中将监察御史谢念祖给的文书递给费鸡师。
费鸡师拿到刺客面前给他看了一眼,骄傲道:“看见没有,一路上缉凶探案,这权利是御史给的!”
说完,费鸡师回到桌前,用卢凌风的横刀充做惊堂木,狠狠一拍桌子,高声喝斥:“大胆贼人,可是长安派来刺杀苏无名的?雇凶者何人?不如实招来,斩!”
别说,这几句话还真被费鸡师说得像模像样的。
只可惜他刚建立起来没多久的威势,就被他欲要拔刀,却不小心用刀柄撞到自己肚子的行为打破了。
蓝箬、裴喜君和樱桃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但很体贴的没有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