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大事。”蓝箬把泥人的事说了,然后又说:“画像的事就麻烦喜君了,画不完也没事,我可以先拿几张画像让那摊主拿回去做。”
裴喜君笑道:“这有什么,只是简单的人像而已,我很快就能画完。”
“只是那泥人当真有那么逼真吗?”
“我房间里有买回来的,等会儿你们可以去瞧瞧。”
“好!”
不多时,卢凌风和苏无名也下来了,他们准备去县廨报道,因着时间晚了些,已经没有闲暇吃早食,两个人便都用一张饼打发了。
吃过饭后,蓝箬、裴喜君和樱桃去了蓝箬的房间里看泥人,为那栩栩如生的泥人惊叹不已。
而在欣赏以后,裴喜君也没忘了自己答应蓝箬的事,取了自己的用具,在桌上先画起了自己与樱桃的画像。
蓝箬和樱桃则在一旁边低声聊天,边等待裴喜君画作完成。
直到苏无名从县廨回来,通知他们有了落脚的地方,这样和谐又安宁的气氛才被打破。
“我们住哪儿?”蓝箬问,“环境如何?”
苏无名道:“这宅子原先是一名胡商的,后来被本县的市壁师吕仙客借住,只可惜他在半月前走丢,所以县廨才安排这宅子作为卢凌风的寓所,想来应该是不差的。”
具体的布置苏无名没有细看,只是认了认门后,就回来通知蓝箬等人要搬家了。
但就如苏无名所言,这宅子是胡商的,又被市壁师住过一段时间,若是不够好,想来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心里都不会太舒坦,也就不会住那么久了。
费鸡师一听有大宅子、好宅子,自然不想继续住在客栈这人来人往,难免有些嘈杂声音的地方,“那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吧。”
要说以前费鸡师也是随便哪儿都能休息的,只是自从跟了苏无名和卢凌风后,纵然旅途劳累、奔波辛苦,可这衣食住行上却再没差过什么。
是以有了条件的费鸡师,很自然的就开始挑剔起来。
不过嘛若条件实在艰苦,他也不是不能坚持。
*
原本五个人都在整理行李,可忽然有人跑进来说出了命案,卢县尉要苏无名前去验尸。
五人顿时面面相觑,上任第一天就出了命案,看来这云鼎也没有看上去的那样繁华、祥和。
只是人命关天,苏无名不敢耽搁,仅是稍稍一愣,他便对来人说:“快带我去!”
看着苏无名与那人消失在视线中,蓝箬和其他三人对了一个眼神,露出无奈的笑容。
“咱们的任务又加重了,动作再加快一些吧。”
“嗯。”
待蓝箬四人将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剩下装马的时候,苏无名才回来。
他心情看上去不太好,大家也都理解,安静的给他一个思考的时间。
然而就在众人即将离开客栈的时候,门口的争执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伙计不耐烦地驱赶着一个老人,老人被赶出来后,也没有再转身纠缠,只是无助地坐在地上哭嚎。
“阿转啊,你到底是去哪儿了……”
出于对老人的同情,也是对于案件的敏感,苏无名走上前,问:“老人家,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有人说,就在这个客栈看到了我侄子阿转,我等了他好几天未见上门,我到这客栈来找,结果……人没了!”老人的神情愈发悲痛。
苏无名赶忙安慰:“您别着急,他会不会是搬到别的客栈去了?”
“不能!”老人果断否定,朝苏无名展示了下怀中的包裹,“他的包裹还在这儿呢!”
随后,老人似喃喃自语,也似是与苏无名对话般说:“阿转原本住在沙州,跳胡旋舞跳得好,他来信说云鼎无夜禁,他欲来投奔我想到这里来跳舞,多挣点钱哪!”
费鸡师眼瞅着他半天没说到重点,便主动问:“哎老头,刚才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云鼎仙阶,是什么所在啊?”
‘云鼎仙阶’是之前老人与客栈老板争执时,客栈老板说的。
而当时老人的一句话‘我侄子天生胆小不可能去那里’,引起了苏无名等人的注意。
什么地方是胆小者不敢去的?什么地方又是连失踪个人也不奇怪的?这背后深意实在叫人不得不在意。
可惜老人正处在伤心之中,听到费鸡师的问题,只道:“去去去,自己打听去!”
触了霉头,费鸡师撇撇嘴,小声反驳了一句:“没人心疼你!”
蓝箬感觉好笑的同时,也对云鼎仙阶生出了好奇。
不光是它背后潜藏着的危险,更是因为那‘仙阶’二字,怎么登上这仙阶还真的就能飞升成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