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很亏。”蓝箬说,“天衣布店的定价本身就因为手艺和名气,而有所溢出。”
“如果只是一件衣服,它的实际价值肯定是达不到他们所售卖的价格的。”
“我们如今不过是用跟他们差不多的手艺与布料,去卖比他们稍微便宜一些的商品,只能说赚不到它们本该给我带来的财富,亏本是算不上的。”
况且就算是亏本又如何?只是针对一个偏远小县的布店而已,蓝家还不至于消耗不起。
只要蓝箬能出气,觉得开心,那就算是倒贴钱做买卖都是值得。
卢凌风皱起眉头,“这样做,不会破坏行情吗?”
一个行业若是失去稳定,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蓝箬摇摇头,道:“平民百姓不会去天衣布店卖衣裳,而云鼎大部分布店的收入,都是来自于小富之家与普通老百姓所购买的普通布料与衣物。”
“我们要争抢的不是这部分,自然也不会对这一部分的价格动什么手脚。”
卢凌风放心了,蓝箬生气他可以理解,但若是因此让百姓们受到波及,他就少不得要劝上几句了。
片刻后,苏无名收回打量店铺的目光,问蓝箬:“你这是打算一直把天衣布店挤兑到关门?”
蓝箬痛快点头,“没错!”
看那天李云那道貌岸然地娴熟模样,也不知道他用这种办法勾搭、祸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
蓝箬当然不会眼看着李云这样的衣冠禽兽继续做这种轻而易举就能靠近姑娘家的活计,必须得把他挤兑的在这行业无立足之地!
毕竟蓝箬能分辨出李云的不怀好意与下流龌龊,那些涉世未深的闺阁女子却不一定有这个能力。
即便蓝箬厌恶李云,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张好皮囊,这样的男人花言巧语哄起姑娘来,那还不一哄一个准儿?
看得出蓝箬的坚定,苏无名五人对视一眼,没有再多少什么,将话题转移到了他们要不要做新衣服上。
从蓝箬和卢凌风的话里就能知道,她其实是仔细考虑过这事利弊的。
既然她什么都想清楚、想明白了,却还要这样做,那苏无名五人能说什么?怕是他们说什么都不管用。
既如此,那他们就别讨人嫌了。
*
卢凌风和苏无名忙着县廨的事,费鸡师时不时去一趟云鼎医馆,樱桃和裴喜君则忙着筛选要施舍的对象,只剩下蓝箬一个人无所事事待在家。
可这样无聊的日子,蓝箬不过尝试了一上午就有点受不了了。
她叫上免除惩罚后,又被蓝老板派到自己跟前的蓝枝,决定跟他出城去打猎玩儿。
蓝枝对蓝箬的决定无异议,但当他看到自家小姐这轻装上阵,就打算一人一马,带着一张弓、几只箭就要出发的模样,当即劝道:“小姐,还是再带上几个人吧!”
蓝枝知道蓝箬不喜欢有太多人跟着自己,可他认为蓝箬出门最起码也要有四个人。
一个为她做饭、一个为她拾取猎物、一个在她身边护卫,还有一个为她寻找猎物踪迹。
听了蓝枝的建议,蓝箬觉得还挺有道理,“那你再去找是三个人来,我们城门口集合。”
“是!”
一刻钟后,轻装简行的蓝箬一行人便策马扬鞭,朝着山林而去。
冷风毫不客气地直扑蓝箬面门,然而她不惧寒暑,此刻只觉得一阵痛快!心间烦恼与郁闷也随风一起从她身上离开。
不知不觉间,蓝箬面上露出了一个明艳灿烂的笑容,身上的活力被慢慢激发。
*
卢凌风等人回家后没看到蓝箬,问过蓝老板才知道蓝箬带着人出城打猎了。
费鸡师羡慕道:“蓝箬真会给自己找乐子,早知道今日我就不去医馆了,蓝箬要打猎,必然有烤肉,有了烤肉就一定有好酒!”
苏无名四人失笑,真是什么时候费鸡师都忘不了酒。
樱桃忽然想起什么,对费鸡师说:“不对呀费叔,你不是说过不把那些哑奴都治好,你绝不在喝酒吗?”
“不喝酒,我闻闻也是可以的。”费鸡师已经戒酒很久了,如今眼看着云鼎哑奴们一日日好转,他那些酒虫自然也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再说,蓝箬的东西一惯都是最好的,尤其是蓝氏只供给内部的东西,我跟着见识见识也好啊。”
苏无名忍不住点头:“说的在理,青灵蓝氏确实神秘又富贵,只可惜我等都有事在身,无法像蓝箬那般逍遥。”
卢凌风看着苏无名,揶揄道:“你羡慕啊?那我给你放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