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待到启皇一行离去后,泽英才进来俯身一拜,方不解道
泽英郡主,属下有一事不明。
昭云泽英但说无妨。
泽英郡主一年前回归神农阁,主因便是不想被俗事所扰,如今为何应了那西启皇帝呢?
泽英自小与她一同长大,虽为主仆,实为姐妹,昭云也并不想瞒她,敞开心扉吐露心声道
昭云泽英以为我若不应就能免了这遭么?不然,既然这西启皇帝找到了我这儿,那容乐所中之毒必是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莫要忘了无忧哥哥快回来了,以他对容乐痴心程度,必然知晓,难道届时他不会亲自找我?既然左右皆要救,我如今应了那西启皇帝还能得些价码,无忧哥哥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若救他心上人,怎好意思要些回报?
泽英郡主深谋远虑,是泽英愚钝了。
昭云不怪你,这一年的时光已然算是偷得的,世间哪儿有真正的了无牵绊哪?潋月外出已一月有余也该回来了,此行便让她同我一起吧,你好些疗伤。
泽英属下明白。
郡主此行医治容乐公主,必定隐瞒身份,而城中有不少人识的自己是昭云郡主贴身女侍,若是有心之人深入查探,怕会连累郡主暴露身份,还是让潋月随行较为妥当。
转眼过去半月有余,昭云带着潋月重新踏入这片熟悉却又陌生的地界,来到将军府前被守卫拦下,昭云拿出启皇所给之物交于守卫回禀傅筹,不多会儿守卫放行进了将军府,这是自己第三次踏入将军府,每每心境都不同。
当昭云步伐沉稳踏入将军府书房之时,傅筹第一眼便将注意力全放到她身上。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墨色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傅筹见来人虽着男装,却有说不出的熟悉之感。
只见来人先行向他一拜道
昭云想必将军已知在下受人之托,前来为公主诊治,烦请将军安排一二,在下好尽早察探公主病因。
即使容乐已嫁入将军府,昭云仍固执的称她为公主,而非夫人。
傅筹起身来到昭云旁边,沉默几许,黝黑的眼眸炯炯有神的直视昭云,令其在面具下的俏颜稍稍变色,他……发现了什么?
傅筹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昭云在下字子轩,将军若不弃可叫在下子轩便是。
哦?这次不是名,竟是字?有趣。
傅筹一向温润仿佛带了面具的脸上,终是微不可查的露出了一丝抵达心底的笑意。
傅筹项影,命人在上房收拾出两间厢房,着人为子轩公子主仆二人前方带路。
昭云听后,与潋月又向傅筹拜了一拜,这才和引路下人离去。傅筹望着前方那抹白色身影,冰封的心脏似是重新活过一般,跳跃的紧。
一切收拾妥当后,昭云才不作停歇的来到容乐所居之处,差人回禀后,时隔一年,终是见到了容乐本人,相比一年前的容光焕发,却是憔悴不少。与她表明来意,本想尽快对其医治,却不成想,容乐听到所托之人竟是容齐,好不生气的派人将她二人赶了出去,潋月本就是急性子,见此不由说道
潋月这容乐公主未免也忒不识好歹了吧?阁……公子是来救她性命,她却如此这般,真真是不识大体,亏的是一国公主呢,哼!
昭云如今身在将军府,一言一行都需的谨慎,你呀,压压你的性子,少说两句吧。
那启皇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她这般生气也是理所应当,既已来到将军府就总有察探的机会。
这边昭云与潋月回了厢房,那边便有人回禀傅筹
傅筹如何了?
只见傅筹一手握着兵书,一手搭在楠木桌案上,随意中透着坚毅之气,引得暗卫怔楞片刻方才如实禀告
佚名禀将军,公主差人将公子二人赶了出来,现已回到厢房安寝。
傅筹听此手下握着的兵书蓦地一合,亦可察觉的低沉之气令暗卫都感受到威压之意,心下不解,将军是为了公主不就医而生气,还是因赶了子轩公子而气?
傅筹知道了,退下吧。
远在厢房的昭云,脱去满身疲惫躺在一人多宽的浴桶中,雾气蒸腾,有香气丝丝缭绕于空。桶内碧色的水面,铺满了娇艳的花瓣,衬得沐浴中的女子更是肤白若雪。
昭云蹙眉,闭着眼睛靠在浴桶边缘,享受着静谧时刻。她一向最爱花瓣浴,每次沐浴时,心情都会很好,如今虽在将军府,亦是改不了这嗜好。
突的门窗打开,一人影穿梭而入,惊的昭云快速抓过旁边衣衫拢在自己身上,狠戾的向来人射去几根银针。比起自己以前所用的玉扇与流云剑,身为医脉传人的她从上世便是将银针用的炉火纯青。
只见来人一身锦色玄衣,虽面带面具看不出其半分长相,但昭云总有熟悉之感,朱唇轻启
昭云不知阁下深夜至此意欲何为?
???嗤!没想到玉面郎君竟是位美娇娘。
来人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令人听起来深沉中略带一丝沙哑。看着对面虽着衣却被却因身子湿润,将玲珑的身材展露无疑,甚至有说不出的勾人诱惑,见此,来人的眸孔不由放分。
昭云登徒子,找死!
昭云再也忍不住与其过招,谁知来人功夫竟如此了得,屋内的打斗声惊醒了隔壁深睡的潋月
潋月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昭云扯下了来人的面具,惊楞之余被来人钳住了双臂抵在了浴桶边缘,以致昭云身子使不上任何招式,全然将重力托付与他。
昭云无事,进了只老鼠而已,你快些去歇息吧。
潋月哦!好吧公子。
待到门前再无动静时,昭云才羞愤难当斥声说道
昭云昭云倒是不知这一年不见,将军竟有这等翻窗窥视的小人癖好了!
傅筹我还是喜欢叫你慕灼。
傅筹答非所问的说着,慕灼仿佛是他特有的存在,在洛灵谷的那几天共患难的经历,是两人专属的记忆,任谁都不能横插进来。
昭云放开我!
傅筹不放!
我放手过一回,我后悔了,伤痛的心沉寂的如同死水一般,折磨了我整整一年,一晚又一晚,既然这次你自投罗网,我就绝不会再放手。看着昭云因沐浴后又被自己气的红彤的盛世美颜,终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燥热,妥妥的稳上了那抹朱唇,惊的昭云双眼放大,玉腿毫不留情条件反射向其下肢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