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傅筹敏觉的识破了她的伎俩,灵活躲避那力道十足的玉腿儿,却身形不稳与昭云同落浴桶之内,二人的衣衫瞬间湿尽,昭云本是朦胧的曼妙身姿现下被傅筹一览无遗,羞愧的低坐在浴桶内,以花瓣遮身,手下却不闲着,将仅剩的两根银针向傅筹射去,其速度之快非常人能及,幸得傅筹反应更为迅猛,否则真真是将下半辈子的性福都交代于此了。
昭云见傅筹堪堪躲过了自己的银针,懊恼不已,傅筹将她不甘的小眼神尽收眼底,心中更是郁结难纾,突发攻势将昭云困于自己怀中,温声道
傅筹阿灼,你怎的这般狠心,温柔些不好么?
昭云被他的一声阿灼叫的更是气极,羞愤道
昭云谁是你的阿灼?请将军自重!还有我的温柔只会存给我的命定之人,很显然那个人不是你,放开我!
昭云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说着这些伤心话,明明心是痛的,面上却愣是看不出分毫,仿佛说的这些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一般,若不是感受到身下人那微不可查的颤抖,傅筹险些就信了,轻叹一声复追问道
傅筹阿灼怎知我便不是你的命定之人?
昭云嗤~将军当真糊涂了?您现在可是迎娶了西启公主的卫国大将军,西启的驸马爷,您此生注定是容乐公主的夫君,又怎会是我的命定之人?还是将军存心让本郡主伏低做小?可笑,我虽没那容乐公主身份尊贵,到底也是正经儿的当朝郡主,将军莫不是见我自小失去父母双亲,无人撑腰,诚心欺辱我不成?
傅筹听到昭云说到最后几句,心不由一痛,将昭云整个儿的抱在自己怀中,语气诚恳道
傅筹对不起阿灼,之前做出那样的决定,我有我的苦衷,但你放心,我与那人的一年之期已尽,不久便可与容乐和离,届时必定十里红妆迎你进门。
谁知昭云并未因傅筹所说而感动,有的只是阵阵心寒,不由的向傅筹发起攻势,傅筹身子猛然向后,将浴桶生生打翻,昭云也顾不得自己浸湿的衣衫,与傅筹比起了拳脚来。
昭云傅筹,难道在你心中一桩婚事不过是一桩买卖么?那你想复娶我,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傅筹阿灼,你当真看不到我的心么?
傅筹的功夫不愧是在昭云之上,最终还是将昭云的拳脚制服,语气中是少有的受伤感,不在昭云发作,便先一步放开她,沉沉的说句
傅筹时辰不早了,阿灼早些歇息吧。
说完便迅速的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留下一室狼藉及周身狼狈的昭云,昭云不由的蹲在拐角,抱着双肩竟是落了泪。
昭云,他的话信不得,别傻了,你已经被伤了一次了,还想着伤第二次么?
潋月阁主……
潋月不知何时已到昭云身后,拿着手中的新衣说道
潋月阁主,先换身衣服吧,莫要着凉了,潋月出去等你。
说完将衣服平放在床,关了门窗在门口候着,自己跟着阁主已七年,虽不像泽英和阁主那样自小青梅竹马,但也算是亲厚,所以也是识得阁主的脾性,方才阁主有意不让自己进去,现下也不会想让自己看到她这个样子的,真没想到阁主和傅将军竟有如此深的纠葛,怪不得阁主一年前会突归神农阁,原是前因在这呢!
待到昭云稳了心绪,自己收拾妥当后,才唤潋月进来一起收拾屋中的狼藉,子时过后方沉沉入睡。
接着几日容乐都不接见昭云,昭云也不计较,就等着某一刻,是以淡定的很。竖日,昭云身边的贴身丫鬟泠月匆匆前来,急呼道
???不好了神医,我们公主晕倒了。
昭云泠月姑娘别急,之前你们公主可有这等症状?
???公主以前是有,休息一宿也就无事了,可如今这次,都过晌午了,公主还是未有苏醒之意哪!神医快些走吧。
昭云也不拿捏,唤潋月提上自己的医药箱便跟着泠月向静谧园奔去。
到了内寝室,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容乐,昭云也不耽搁,抚过她的手便把起脉来,嗯?果真中了奇毒……
???怎么样了,神医?我家公主有无大碍?
潋月我说你这人真是呱噪的紧,就不能让我家主子安心为你家公主诊脉么?
潋月看着泠月如此急催,不由的回愤道,阁主都来了几天了,都不待见阁主,现下倒是想起来了?真真是恼人的很。
昭云顾不得她俩的吵闹,蹙眉问道
昭云你们家公主之前是不是按期服了一种药?
???正是,我们陛下会每月送来一副药,专治公主头痛之用,可是自半年前,公主陡然停药,后几月便每每到月初之时都会头痛难当,开始的那几月休息一宿便好,谁知如今这次竟这般凶险。
因着事关自家公主安危,泠月不敢有半分相瞒,也是知无不尽,言无不实了。
昭云听罢遂点了点头,印证了自身猜想道
昭云公主这是中了毒,这毒十分凶险,在下也曾未见过,幸好有你们陛下送的这药吊着性命,只是这药和毒属性相冲,故而会头痛难当且……
昭云使了眼神,泠月也算机灵,果断屏退左右这才复到床边,惴惴不安的问道
???神医有话,但说无妨。
昭云你们公主是否处在失忆阶段?对自己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泠月听此,身子不由一抖,这神医果然不凡,不过诊脉之余竟知甚广,抬眸间与萧煞对视一眼,见其轻微点头,这才敢扯开心扉道
???实不相瞒……公主在来北临和亲之前,生了一场大病,自那后从前的记忆荡然无存,神医,公主中毒和那场病有关么?
昭云这个在下还不敢妄下断言,且先观察看看吧,你们家公主中毒已深,加上这几月又停了那相冲之药,身子已然虚弱至极。在下也只能先为你们家公主施针,暂时压下这毒性,待回去后再好好研究解毒之法。
看来这位西启长公主在西启的处境并不乐观,这毒怕是早就下于她身上了,也难怪,连那西启皇帝都身中奇毒那般病娇,何况一个公主?西启皇室的水只怕比想象中的还浑哪……
潋月适时将昭云的特制针灸包摊开,长短不一,粗细不及,整整七十二根,平常医术较好的大夫也不过三十六根而已。
只见昭云出手稳健,下针更是果决,不待一丝沉疑,一刻钟的时间容乐的头部便扎下许多深浅不一的银针,看的泠月与萧煞皆是不由胆颤。
一炷香的时间,昭云施针完毕,收了针灸包,擦下额间细汗,这才向泠月叮嘱道
昭云不出意外,你们公主顶多一个时辰便会苏醒,我再开副方子,只能是稍作辅助之效,让你们公主先行服下,至于解毒之法仍需在下紧切研究。
???如是,便有劳神医了。
昭云受人之托,不过分内之事。
一切安排妥当后,昭云才舒了一口气,与潋月回到厢房,便投入研究解毒之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