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性活泼烂漫,骨子里透着一股爱玩爱闹的天真劲儿。然而,在那位心思深沉、多疑善虑的皇上跟前,这份天性反倒成了最完美的护身符。
唯有始终扮作不谙世事的模样,才能让胤禛彻底放下戒心,不再将她的聪慧视为威胁。正因如此,那看似无忧的嬉笑背后,藏着她不得不维持的一场无声较量。
富察·落凝
“可不是,能玩是福,会玩也是福。能吃会吃更是福了”
暮色悄然漫过鎏金窗棂,李言青垂在身侧的银镶护甲微微蜷起,指节若隐若现地收紧。蟒纹紫袍的下摆随穿堂风轻轻颤动,仿佛一片浮动的云影。
他俯身之际,脖颈上的东珠串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那声音如同蜜蜡滑过绸面,带着一丝暖香,悄无声息地弥散在殿内静谧的空气中。
李言青
“娘娘可是大清开国以来,唯一以为与皇后同属平妻的南后”
在李言青的眼中,自家主子宛如深宫中一株馥郁的并蒂莲,将世间女子难以兼得的灵秀与锋芒尽数融于一身。
她素手轻抬,拨弄珠帘时,心思细腻如春雨润物无声,总能在波谲云诡的宫闱暗潮中觅得一线生机;谈笑间藏着大巧若拙的智慧。
那些看似漫不经心的言语,却能以四两之力拨动千斤危机。凤栖之地,她与中宫皇后分庭抗礼,受封南后尊位,岂是单凭显赫家世便可支撑?
那是冰雪般的聪慧与玲珑般的心机交织出的风华,是在权谋泥沼中踏浪而行的傲然风骨,才使得满朝贵胄、后宫群芳皆对她心生忌惮,不敢有丝毫小觑。

明玉“是啊娘娘,别说是大清,就是前明,也没有这样的例子啊!这样的恩宠,可是头一件呢!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啊!”
富察·落凝“皇上是很宠爱本宫,可是本宫年纪太小,还不太会讨皇上开心呢!”
明玉“谁说的?每次皇上来咱们承乾宫,不都是开怀大笑的吗?”
富察·落凝
“那倒也是,只要皇上能开心,本宫也就开心”
易容“咱们几个是陪着娘娘一起长大的,从王府搬到皇宫来,以后咱们几个,就要相依为命了”
李言青“那是,以后咱们几个,为娘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暮色沉沉,笼罩着贫民窟狭窄阴暗的巷道,富察家马车上的铜铃骤然响起,惊得檐下寒鸦扑棱着翅膀四散飞去。彼时,李言青正缩在霉烂腐臭的草堆里,瑟瑟发抖。
他尚且不知,这一声清脆却冰冷的铃响,会如同一记命运的叩门,彻底改写他的人生。当他被带回府中时,浑身结痂的伤口还在缓缓渗血,但他却死死攥住救命恩人递来的那半块麦饼。
仿佛那是世间唯一的真实。他仰起头,透过轿帘缝隙,望着若隐若现的那双精致绣鞋,目光灼灼而又隐忍。轿中人的影子,在这一刻深深烙进他的骨髓,成为他心底无法磨灭的印记。
此后十载光阴流转,那个曾经被收养的乞儿始终寸步不离地守在富察落凝身侧。他随她习字读书,为她挡下突如其来的石子,在她因惩戒而跪于祠堂时,默然陪伴至晨曦初现。
及笄之日,老夫人亲自主持,为他迎娶了城郊木匠的女儿。红烛摇曳的喜房内,新嫁娘羞涩地掀开盖头,却见新郎面向北方深深一拜——那正是主子即将选入宫中的方向,遥不可及,却铭刻于心。
次年,李家迎来了新生命,那粉雕玉琢般的男娃刚满月,就被接入了富察府教养。老夫人亲自动手,用金线绣了一顶虎头帽,账房先生每日尽心启蒙他识字。
就连门房的老仆也都明白,这孩子虽姓李,却是府里真真切切的小少爷。在李言青将净身文书递入内务府的那一天,襁褓中的幼子正咬着老夫人的翡翠镯子,发出咯咯的笑声。而他,隔着宫墙,把最后一滴男儿泪融入了朱红宫门的铜钉之中。
富察·落凝
“你们三个呀,都是本宫的家人。没有谁要为谁牺牲的,只要大家记住,我们要同甘苦,共患难,就好啦!本宫一定护你们周全”
明玉“娘娘对咱们真好”

易容自豪的大叫“娘娘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了”
李言青“就是就是”
富察·落凝“你们几个,一人一句把我夸的轻飘飘的,都要飘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