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套男太监:
“主子,皇后娘娘传话来,要您去景仁宫一趟”
富察·落凝“是,本宫知道了,你去回禀传话的小太监,说本宫马上就去”
虽同处后宫高位,平妻与正妻的身份终究泾渭分明。落凝深知礼法森严,向来以宫闱规矩为重,对皇后娘娘的尊荣更不敢有半分僭越之意。
富察·落凝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她身形挺直如松,双手交叠于腹前,姿态端方而内敛;微微屈膝颔首之际,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恭谨与端庄,仿佛连空气都因她的谦卑而变得肃穆起来。

乌拉那拉·宜修“凝妹妹免礼,你我同属后位,不必行此大礼”
富察·落凝“虽说臣妾与皇后娘娘同属后位,但毕竟落凝只是平妻,而您是正妻,上下有序,尊卑有别,臣妾敬重您是应该的”
年世兰高傲,微微屈膝“给南后娘娘请安”
落凝在易容的搀扶下,步履轻缓地引着盈盈朝座榻走去。她衣袂随动作轻轻扬起,指尖若不经意般拂过袖边垂落的流苏。待盈盈安然落座,身侧的年世兰已疾步上前,敛衽屈膝,欲行请安之礼。
落凝垂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浅淡的暗影。就在年世兰身形将低未低的一刹那,她素白的指尖微不可察地抬了半寸。那姿态看似受礼,却透出几分漫不经心的疏懒与漠然。
她的目光甚至未曾多作停留,只淡淡扫向案头新换的一束瓶花,神色间仿佛一切都不过是风中微尘,不足挂怀。
富察·落凝
“华妃请起”
乌拉那拉·宜修“你这么懂事,难怪先帝爷早早就把你许给了皇上,也难怪皇上那么喜欢你,看重你,凝妹妹快坐吧!”
富察·落凝“谢娘娘”
乌拉那拉·宜修
“这个时候要妹妹来,打扰妹妹午睡了”
年世兰
“臣妾哪有娘娘这么清闲有福啊!不知娘娘召臣妾来有何要事啊?”
富察·落凝“皇后娘娘,不妨请您直言”
乌拉那拉·宜修“选秀就快到最后一轮殿选了,两位妹妹准备的怎样了?”
落凝朱唇微启,尚未及吐露只言片语,身旁的华妃已然抬手,指尖轻巧摇曳着那鎏金护甲,在阳光下泛起一丝冷冽的光。
她的声音似裹挟着三分慵懒、七分凌厉,如利刃般精准地截断了落凝未出口的话语,将全场气氛陡然压至冰点。
年世兰
“娘娘放心,午后黄规全回话了,说已经妥当。反正皇上有旨,库银空虚,一切都要以节俭为主”
年世兰“臣妾虽说手里变不出银子,但总要顾得皇上的体面,这个中滋味,岂是旁人能知道的呀?”
话音刚落,年世兰的目光便斜斜地掠了过去,最终定格在对面端坐的南后落凝身上。那目光中暗藏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分明是在讥讽:你这后位本就是虚有其表,如今坐拥高位,却尸位素餐,只知寻欢作乐,不问正事。
然而,落凝却如一潭静水般波澜不惊。她面色从容,未见半分愠怒,启唇回应时字字温和又恰到好处。言谈间,她竟对身份远逊于自己的年世兰给予了十足的体面与敬重,那份从容大度让人心生折服。
富察·落凝
“华妃姐姐辛苦了,落凝贪玩,把事情都让你操心了去,是落凝的不是,姐姐多担待”
年世兰也不再计较“南后娘娘年轻,又有皇上疼爱,臣妾自是比不得的”
乌拉那拉·宜修
“妹妹辛苦了!对了,本宫叫人做了一些新的点心,妹妹尝个鲜。素问凝妹妹爱吃各式各样的点心,你也尝一尝吧!”
富察·落凝“多谢皇后娘娘”微微低头表示谢意
剪秋“绘春”声音不高不低
剪秋立于廊下,鬓边金钗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微微晃动,折射出一抹冷光。她唇角微启,吐出一句低沉的吩咐,话音未落,廊外已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如同雨打芭蕉般轻巧却不失节奏。
绘春领着四个小宫女鱼贯而入,为首的她双手稳稳托着一只描金漆盘,盘中陈列几样精致细点,色彩鲜妍,仿佛艺术品般夺目。翡翠色的豌豆黄静静卧在白玉碟中,晶莹剔透。
青红丝点缀的芙蓉糕宛若盛开的花朵,柔腻诱人;油亮的枣泥饼散发着温润的甜香,那气息像是能渗进人的心底。身后的宫女们亦各有所持,有的托着叠成塔状的千层酥,酥皮层层分明,似乎稍一触碰便会簌簌落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