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灯光通亮,陈熹微抱着膝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那人忙碌的背影。
那人找来了医疗箱,握过她的左手,用剪刀轻轻巧巧地剪开纱布,然后慢慢显出血肉模糊的伤口来。
她面前的男人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陈熹微愣了愣,却忍不住勾唇笑了。
瞧啊,只有这个时候,她每每受伤的时候,他眼前的这个人才会现出这种太过真实的担心和紧张来。
骆辞“疼吗?被人伤到很开心?”
她垂着眼,看着那人低着头认真地为她处理着伤口,轻声道:
陈熹微“没有的……骆辞……没有的……”
那人动作顿了一下,旋即抬起了头,近在咫尺的眉眼在白色灯光下,显得清俊而温和。
陈熹微与他平视,目光平静又明亮:
陈熹微“我说过的,骆辞”
她顿住,然后安静地笑了:
陈熹微“只有你才能伤害到我啊。”
是啊,分明只有他。
女孩子俯身看着他,面色平静眼底却翻涌着浓烈的偏执。
陈熹微“骆老师,喜欢我一下,真的有这么难?”
骆辞的喉结动了动,看着女孩子清澈的眼,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洁白的纱布,轻飘飘地滑落。
他回过神来,低头想借机避开这个话题,但他刚刚低下头,肩上就传来力道,让他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
是陈熹微推了他。
尽管身下是柔软的毛毯,女孩子却还是将手护在了他的脑后,连这么一点痛都不愿意让他受。
陈熹微双腿跨开跪在他身侧,低眸时看到那人很明显地恍惚了一下。
女孩子垂下了眼帘。
身下的男人蹙紧了眉,面色微沉地看她:
骆辞“陈熹微,起来!”
哦。好像有点生气了。
女孩子面色平静地看着喜欢的人,心里却恍惚地想着。
见过了一两分钟的样子,女孩子只静静地看着他,却没有动作时,骆辞开了口:
骆辞“起……”
话未讲完,女孩子就蓦地俯身吻了下来。
骆辞下意识地偏头躲开,女孩子的吻落在了颊边,旋即密密地亲开来。
他怔住了。
直到吻落在脖颈上时,他终于回过神,伸手就将身上的人推开:
骆辞“陈熹微,你疯了吗!”
她疯了吗?
有些狼狈坐在地上的女孩子,在骆辞眼前,缓缓抬起左手,露出再次被血浸透的纱布,神色天真地看着他。
他瞳孔猛地一缩。
陈熹微“我说过,骆辞啊,只有你能伤害我。”
陈熹微微仰着头看着他,像是个喜欢攀比的孩子一样,神色带上了七分天真的骄矜。
骆辞感到心像是被什么开了道口子,汩汩地往外冒血。
地毯上的女孩子弯着眉眼,天真而固执地强调道:
陈熹微“真的,我从不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