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心浮气躁地做什么也静不下心。润玉自认为但凡身上还有些可取之处便是冷静自持尚可为人称道。可眼下,千头万绪纠缠在一起叫他心乱如麻。
许是最近多事之秋,润玉撑着棋盘轻轻揉捏太阳穴。一桩桩,一件件都在疲于应付,尤其是邝露!本想她能分忧,如今却反倒来忧心她……思及此他忽然暴起,一舞袖掀翻了棋盘,棋子洋洋洒洒落入仙池,荡开层层涟漪,把一潭平静无波的池水搅得乱七八糟,一如此刻他的心境。
他站在原地轻轻喘着气,双手在宽大的袖袍下,微微抖着。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抓狂不明所以。他闭上眼睛甩了甩头,习惯性不去追究。
十年后,上元仙子仙体复原,天帝如约将冰火心奉还魔界。
同时,身祭阵在北极冰原上祭成。此地幅员万里毫无生机,终年冰封雪冻,是名副其实的死地,但用北极极寒冻住阵型,可保千年之久。
“一线生机封于死地……”黄岐仙人摇摇头,“凡事都无绝对啊……”
润玉静静站在空旷昏暗的璇玑宫,宫门在身后缓缓关上,昏时暗青的光影透过窗柩淡淡地打在他脸上,像是在空荡荡的大殿中一点微弱的幽光。
……
一条红色的残影,从南天门外一闪闪进了姻缘府。
听得动静,路旁一只歇在牡丹花上的蓝凤蝶扇翅而起,原地化作一仙侍模样寻进殿中来。
只见一个红彤彤的身影伫在殿上
月下仙人唉,想我姻缘府,几百年前也是整个天界最热闹的地方,如今这副冷冷清清的样子,老夫实是怅然的很,怅然的很呐!
“月下仙人您回来啦。可是在花界呆腻了?”
月下仙人花界虽好却非吾乡。
月下仙人摇头晃脑,
月下仙人那牡丹不是个好相与的,心胸忒狭隘,我与老胡做什么她都要管。不自在,不自在。
言毕立马换了副喜滋滋的嘴脸上下扫视了一遍姻缘殿
月下仙人老夫难得回来一趟,都把红绳子挂起来,我要开宴,把老胡也叫上。”他瞥了瞥府外,安静得仿若天地无人,“我不在天界这段时间,这天宫竟是如此死气沉沉,看来……
小仙侍看着月下仙人一脸舍我其谁的模样忍不住打断道,“您是不知,自上元仙子身祭后,天界事务皆由陛下一人处理,许是太忙了,这百年来陛下也不曾设宴,平日更是很少露脸。陛下如此低调,众仙家也不好张扬,故天宫竟是一日比一日冷清。”
听罢,月下仙人吸了吸鼻子,隐约觉得这段话有点不对的地方,可如今润玉的事,他本能地不去深想,
月下仙人哼,那兔崽子年纪也不小了,现如今倒是越发怪异。
他摇头晃脑一番,转身便忘了这事,兴高采烈地去张罗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