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求轻轻嗯了一声,“先上马车吧”
“回应府”应无求吩咐马夫道。
“好像是燕三娘跟着相公”“如忆”试探地说,应无求瞥了她一眼,在严嵩身边潜伏多年的他凡事都会多留一个心眼,对于她,他虽觉得莫名心安可还是未真正袒露内心,指不定她是严大人派来试探他的忠心的。
“我知道了,待我回府定派人沿途捉拿,这于我的计划而言是无碍的”。
“如忆”看了他一会儿,没再说话。
想必离歌笑放走他是为了跟着他确认黄金路线吧,本想按照原计划返回,不料半路这个小家伙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不过这也无妨,离歌笑已获悉自己是在为严嵩办事了,那么幕后黑手只可能是严嵩,黄金只可能藏于严大人的府上。
他忍不住悄悄看了“如忆”几眼,不知为何,他的思绪总是被打乱,难道是她在身边的缘故吗?
恰逢严嵩寿宴,应无求思索着,倘若直截了当的让那狗皇帝知道是严嵩私藏黄金,以严嵩的老奸巨猾,他大可说是担心有心之人偷走,正准备将黄金押往湘北,即使皇帝当时不信,也不会废了严嵩,毕竟严嵩做了皇帝这么多年的爱臣,顶多在众人面前责备几句罢了,而他背叛了严嵩只有死路一条,一直以来,即使应无求与离歌笑对战屡战屡败,严嵩还是留着他的命,不过为了满足他变态的心理,看着下人畏惧他,像一条狗一样忠心于他,认打认骂。
为了如忆,也要忍耐下来,收起自己破碎的,被人狠狠践踏的自尊心。
此寿宴邀请了东洋使者来,每一位欲入席之客必手持请柬方能入内。
应无求料定了贺小梅会乔装东洋使者前来探听黄金具体位置,所以将来者认定为贺小梅将其拘禁命手下殴打,应无求在一旁看着这熟悉而血腥的场面,往日觉得刺激的他今日竟觉得些许不适,锦衣卫来报抓到了离歌笑,已押在皇帝面前。
他点点头,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想必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柴胡和燕三娘成功运走黄金吧?
虽不知他们的计划,但他若只在这里和贺小梅耗着,也能拖到把黄金运走的那一刻。
他没想到的是,她又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牵住他的手,将他拉到东洋使者面前,“如忆”一把扯开东洋使者的衣服,露出了东瀛使者特有的纹身。
她踮起脚尖贴着他的耳朵说“他不是贺小梅,他是真正的东洋使者;真正的贺小梅此时假扮成了你去‘帮’严嵩运黄金了,与燕三娘和柴胡里应外合,离歌笑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的”
应无求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像机器般僵硬的扭过头,瞪大了双眼,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晓这些?
身边的锦衣卫向两人投来疑惑而不敢言的眼神,应无求慌乱地拨了拨帽子,摆摆手示意锦衣卫都先退下。
“如忆”看着锦衣卫一个一个退下,叹了口气道“相公,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否正确,我只是不想看你输。”
“只是,那是灾民救难的黄金啊。”
“我知道的,你也不会忍心看着黄金落入严嵩的口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