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阵阵马蹄声,身下是一层厚厚的软铺马车内,北堂墨染眼前被缠上纱布,身子虽说好了许多,至少能起身活动,但是眼睛却没有起色,蓝弘毅决定还是带着北堂墨染启程与二哥蓝忘机汇合。
另一边,北堂婴身子已经痊愈,此时他正在院内坐着晒太阳,他双手枕在脑后,望着院内的梨花树,他不禁想起自己兄长北堂墨染,虽然蓝忘机告诉自己蓝弘毅正在照顾他,但是他还是担忧不已,兄长伤势肯定极重,否则不可能直到今日都未曾与自己汇合,他几番试探蓝忘机,他都不曾告知自己兄长伤势,无奈之下,他只能在这小镇等着。
蓝忘机“魏婴,弘毅来信了。”
耳边响起熟悉的话语声,北堂婴转过头,只见蓝忘机一袭白色长衫,手持避尘,额间一条卷云纹抹额,如墨般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自己,脚步沉稳有力,缓缓朝着自己而来
北堂婴“我哥有消息了?”
蓝忘机“嗯!”
北堂婴接过蓝忘机手中的信,刚准备拆信,手中动作微微一愣,随后缓缓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惊奇,他将头凑近蓝忘机的脸,目光紧盯着蓝忘机的眼睛,笑容满面的看着他,道
北堂婴“蓝湛,你终于叫我名字啦!看来之前我跟你说的你不是记不住啊!”
前段时日自己受伤之际,蓝忘机依旧唤自己二公子,这让北堂婴不由觉得生疏不已,他靠在床头,朝着蓝忘机轻唤出声
北堂婴“蓝湛,其实我还有个名字,我母亲姓魏,所以她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魏婴,下次你可不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二公子未免太生疏了,我们都是朋友了。”
蓝忘机不语,只是默默点头,北堂婴还以为他又是糊弄自己,没想到今日竟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北堂婴低下头继续看信,信中内容便是北堂墨染伤势逐渐好转,他正带着北堂墨染往这赶,不日便会到达,看到这里,北堂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北堂墨染坐在马车内,车夫正驾着马车,蓝弘毅坐在身侧照顾着他,北堂墨染躺的有些累,他刚想起身,却在这时触碰到一只修长的大手
蓝弘毅“怎么了?”
耳边响起一阵低沉的话语声,北堂墨染侧过头,顺着声音的方向回答道
北堂墨染“躺的有些累,想起来。”
蓝弘毅“我扶你。”
蓝弘毅将靠枕枕在北堂墨染身后,随后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北堂墨染靠在靠枕上,活动着枕麻的手臂,蓝弘毅低头倒着水,北堂墨染望着他的方向,道
北堂墨染“我们这是去哪?”
蓝弘毅“清砂小镇,那里比较适合养伤,大夫也多,可以给你看看眼睛。”
清砂小镇,北堂墨染倒是听闻此镇,此镇地域特殊,不属任何宗门,小镇更是风景极佳,民风淳朴,倒是一个不错的养伤圣地,不知道阿婴如今怎么样了?
北堂墨染“阿熙,我弟弟那边有消息吗?”
蓝弘毅“听闻北堂三公子被蓝氏二公子所救,现如今正在清砂小镇养伤,墨染可放心。”
话音甫落,北堂墨染便长舒一口气,阿婴无恙便好,就是不知道如今宗门是不是一团乱,他到现在都未曾想明白究竟是谁要置他们于死地?蓝弘毅带着北堂墨染赶了一天的路,在日落时分,终于来到清砂小镇,马车在客栈门口停下,蓝弘毅小心翼翼的扶着北堂墨染下车,客栈门口,蓝忘机已然在门口等候,见二人安然无恙,蓝忘机安心不少。
蓝忘机“北堂宗主,赶路辛苦,伤势如何?”
北堂墨染站在原地,仔细分辨着来人的声音,当确认来人是何人时,他不由露出一抹欣喜的笑
北堂墨染“蓝二公子,多谢你救了舍弟的命,他如今身子可好?”
蓝忘机“已然好了大半,他如今在客栈内歇息,我带你过去。”
北堂墨染“多谢!这位是我朋友,蓝熙,是他救了我。”
蓝忘机望着面前的蓝弘毅,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之色,直到看见蓝弘毅朝着自己摆手,这才明白自家弟弟是隐瞒了身份,既已如此,他只好配合,装作不认识对方,行过礼后,蓝忘机带着二人来到客栈后院内,此时的北堂婴正在石桌前把玩着石子,听到脚步声,北堂婴头也不抬的朝着身后的蓝忘机唤道
北堂婴“蓝湛你回来啦,我哥什么时候到啊,我都无聊死了。”
北堂墨染“阿婴!”
听到熟悉的话语声,北堂婴手中石子掉落一地,他身子瞬间怔住,随后缓缓转身,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直到看见身后熟悉身影,他才确信自家兄长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他快速朝着北堂墨染跑去,眼眶渐渐湿润,他一把抱住北堂墨染的身子,抑制不住的思念在这一刻瞬间决堤,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在这一刻都抛出脑后。
北堂婴“哥,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没事太好了!”
此时的北堂婴哭的像个孩子,从自己五岁开始,父母便离世,在自己为数不多的童年里,都是哥哥陪伴着自己,教导着自己一言一行,可以说兄弟二人互相慰藉,互相取暖,相依为命,这次是二人分开最久的一次,北堂婴死死的抱住北堂墨染的身子,生怕下一秒他就消失不见。
北堂墨染抬手轻拍北堂婴的背,眼眶也被泪水侵占,他低声轻唤道
北堂墨染“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啊!哥在呢,阿婴不怕。”
二人抱了许久,北堂婴才平复心情,缓缓松开北堂墨染的身子,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家哥哥眼前还缠着纱布,顿时北堂婴脸色一变,惊呼道
北堂婴“哥你的眼睛?”
北堂墨染“无事,就是受伤了,大夫看过了,修养一段时日便会好,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