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回到仙界时,冷璧天已在殿中摆好术法图谱…
“今日练‘引气入体’,”冷璧天指尖点向图谱中央的云纹,“你且试试,能不能让窗外的桂花香,顺着灵力游走四肢。”
玉竹盘膝坐下,闭目凝神。桂花的甜香从窗外飘进来,他试着用意念牵引,却见香气在丹田处打了个旋,竟化作只小小的蝴蝶,扑棱着翅膀往殿外飞去…
“急不得。”冷璧天递过盏清茶,“你父亲初学这术法时,把灶台的烟火引到了房梁上,烧了半间屋。”他忽然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暖意,“他总说,术法再精妙,不如人间的烟火实在。”
玉竹望着那只香气凝成的蝴蝶,忽然想起小时候看父亲劈柴。斧头落下的瞬间,父亲总会喊一声“起”,木柴便顺着纹路裂开,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那时他不懂,只觉得父亲的力气比山里的熊瞎子还大,如今才明白,那是控力之术,藏在日复一日的劳作里。
三日后的清晨,冷璧天带他去殿后的云崖。崖边生着丛仙草,叶片上的露珠能映出人心底的念想。玉竹伸手去摘,露珠里忽然晃出母亲的身影——她正坐在竹椅上,把新晒的桂花往瓷罐里装,父亲蹲在旁边,手里拿着根竹篾,笨拙地编制蝴蝶的翅膀。
冷璧天轻轻敲他的额头,“术法的真谛,是让意念为己所用,而非被它困住。”他指尖划过仙草,露珠里显出片竹林,“你看,我想起年轻时在人间化缘,借住的那户人家,院里的竹子比这云崖还高。”
玉竹重新凝神,这次露珠里的画面定住了:父亲正把他编到一半的竹篮续完,母亲坐在旁边缝棉袄,阳光透过桂树叶,在两人鬓角的白发上撒了层金粉。他忽然懂了,所谓引气,不是强行控制,而是像父亲劈柴那样,顺着万物的性子,让念想与灵力同频共振。
当他再次伸手,那片仙草的露珠竟齐齐飞起,化作串晶莹的串珠飞入天际。冷璧天抚着胡须点头:“这‘念露术’,你算是摸到门了。”他从袖中取出个木盒,“这是你父亲以隔空取物之法送来的竹笛,说是你小时候吹断的那支,他用桂木补好了。”
玉竹把笛子凑到唇边,吹出的第一个音,竟引得殿外的云雀齐齐飞来,绕着云崖盘旋着…
夜里整理术法笔记时,玉竹发现父亲补的竹笛里,藏着张小小的字条。上面还是那歪歪扭扭的字迹:“竹儿,术法再高,不如回家吃碗热汤。”
玉竹放下竹笛,看着桌面上爷爷送给自己的一盒糕点,双掌结印,催动术法,施展隔空移物之法,将龙之山庄的糕点送给父母亲品尝。
江家小院里的大雄和妻子正坐在凉亭里吃晚饭,忽然看到半空出现的锦盒,心照不宣的老两口子立刻接住,打开锦盒看去,原来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白玉糕。
“哈哈哈,哎呦,我儿子还惦记我们呢,快,老婆子,尝尝仙界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