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竹刚推开小院木门,就见大雄正蹲在灶台前摆弄火堆,火光映得他侧脸发亮。灶上的砂锅里咕嘟作响,飘出浓郁的肉香,大雄听见动静回头笑道:“可算回来了,你娘今天炖了野山鸡,说给你补补。”
里屋传来碗筷碰撞的轻响,母亲端着一碟腌菜走出来,看见玉竹就往他手里塞了块刚蒸好的米糕:“路上冷不冷?你爷爷教的术法没累着吧?”玉竹咬着米糕点头,忽然听见后院传来扑棱翅膀的声音,只见大雄养的那只灰羽鸡正追着只野兔跑,鸡爪子在泥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印子。
“这兔子是今早刚打的,”大雄擦着手从灶房出来,“你娘说要做你最爱吃的熏兔,我想着等你回来再处理。”他说着从墙上取下弓箭,忽然拉满弓弦对着院外的老槐树,箭尖“嗖”地擦过玉竹耳边,精准钉住了枝桠上的一只肥硕山雀。
玉竹下意识结了个护印,却见母亲已经笑着去捡山雀:“你爹就这点本事,在仙界待着浑身不自在,回了这小院倒像活过来了。”大雄挠挠头,把弓箭挂回墙上:“咱庄稼人,离了土地浑身不得劲。倒是你,在仙界练功辛苦,要不要爹教你几手打猎的法子?”
晚饭时,砂锅里的野山鸡炖得骨酥肉烂,母亲往玉竹碗里舀了满满一勺汤:“前几日你用那水镜来看我们,大雄还说要给你爷爷捎只熏野兔呢。”玉竹刚要说话,忽然听见院外有轻微的响动,他指尖凝起灵力,却见大雄已经抄起门后的柴刀,压低声音道:“别怕,是后山的狼,最近总来偷鸡。”
玉竹跟着走到门口,见月光下三只野狼正盯着院角的鸡笼。他刚要施展术法,大雄却按住他的手,从怀里摸出几粒石子,屈指一弹,石子精准打在野狼的前腿上。狼群呜咽着退入树林,大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付这些畜生,不用那么麻烦。”
夜里躺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玉竹听见窗外传来父亲的咳嗽声。他悄悄起身,见大雄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擦弓箭,月光落在他佝偻的背上,他轻轻走过去,将一件外衣披在父亲身上。
第二天清晨,玉竹帮着母亲晒腌肉,忽然看见大雄扛着弓箭要出门。
江玉竹“爹,我跟你一起去吧,难得这几天休假。”
他追上去,只见大雄脚步顿了顿,嘴角悄悄扬起:“也好,让你看看爹年轻时的本事。”
山路崎岖,大雄却走得稳当,时不时指着路边的草药告诉玉竹:“这个治跌打损伤特别好使,那个能驱蚊……”忽然他停住脚步,拉着玉竹躲到树后,压低声音道:“看那边。”只见不远处的溪涧边,一只白鹿正低头饮水,晨光透过树叶落在它雪白的皮毛上,像镀了层金边。
大雄刚要拉弓,却被玉竹按住。他指尖结印,一道柔和的灵光落在白鹿身上,白鹿抬头望了他们一眼,竟缓步走来用头蹭了蹭玉竹的手背,随即转身跃入林中。大雄收起弓箭,忽然笑了:“你这本事,比爹打猎可是厉害多了。”
夕阳西下时,两人提着半篓山菌回家,母亲已经在院门口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