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云看着沈清辞用银针暂时护住糖画老人心脉,他忽然扯过茶寮角落晾晒的粗布衣裳,往脸上抹了把灶灰,又抓过店家的旧毡帽压低帽檐。
沈流云“你去送老人就医,我去追那黑影,我怀疑他是暗影宗的人。”
沈流云声音故意压得沙哑,不等沈清辞回应,已弓着背溜出茶寮。街角的短打汉子刚拐进一条窄巷,沈流云紧随其后,见他在一处院落前叩了三下门环,门内立刻探出个脑袋。
“是十三号的人?”门内人低声问。短打汉子刚要应声,沈流云突然从暗处冲出,一掌劈在他后颈。汉子软倒在地,沈流云迅速扒下他的衣裳换上,又从怀中摸出早已备好的巴豆粉——昨夜听沈清辞说暗影阁暗卫多有贪嘴毛病,特意让厨房磨了些。
他学着短打汉子的模样叩了叩门,门内人果然没起疑,侧身让他进去。院落里竟是条暗道,沿石阶往下走了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数十个黑衣暗卫正围着几张桌子吃饭,空气中飘着饭菜香。
“怎么去这么久?”一个络腮胡暗卫抬头看他,随手递过一碗粥。沈流云心中一动,趁接碗的功夫,指尖悄悄将巴豆粉撒进粥桶。
沈流云“路上遇到点麻烦,”
他含糊应着,又假装去添菜,将剩下的巴豆粉均匀撒进几盘咸菜里。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先喝粥的暗卫们陆续捂着肚子起身,有人骂骂咧咧地往茅房跑,有人蹲在地上直冒冷汗。络腮胡暗卫刚喝了两口粥,也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匆匆离去。沈流云强忍着笑意,趁机溜到内堂门口,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那糖画老人死了吗?”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回大人,沈清辞用银针吊着他的命,不过牵机散无解,撑不了多久。”另一个声音回应。沈流云正想听得更清楚,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竟是个没去吃饭的暗卫,正疑惑地看着他。
“你怎么不去如厕?”暗卫皱眉。沈流云心头一紧,随即捂着肚子弯下腰,故意露出痛苦神色:
沈流云“刚去过,这肚子还是疼得厉害。”
暗卫见状,果然没再多问,匆匆往茅房跑去。沈流云趁机推开门缝,见内堂坐着个穿紫袍的男子,手中正把玩着一枚青铜哨——正是街头那个黑衣人。
此刻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不好了!茅房不够用了,有人拉在裤子上了!”沈流云强忍着笑,悄悄退了出去,趁乱往暗道方向溜去。刚跑到石阶下,就见络腮胡暗卫提着裤子冲回来,脸色铁青:“定是有人在饭菜里动了手脚!”
沈流云加快脚步,一口气冲出那个暗影宗门的据点,拐了几个弯后,才敢摘下毡帽抹去脸上的灶灰。远处传来沈清辞的声音,他转头望去,见沈清辞正站在巷口等他,身后跟着几个捕快。
“怎么样?”沈清辞快步上前。沈流云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巴豆粉包:
沈流云“影阁暗卫现在怕是自顾不暇,不过我查到,他们的头目就是那个黑衣人,还提到了牵机散。”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那糖画老人似乎知道些什么,得尽快找到解药。”
沈清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来影阁此次的目标,远不止玄晶那么简单。”两人相视一眼,都明白这场暗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