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元亨“不对,该是这么弄。”
梁元亨提醒着,而徽柔仍是一头雾水,只见空中飞扬的蝴蝶猝然一顿,差点没再次“阵亡”。
徽柔“啊……”
如此重复数次,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帮忙整理。
伸手握住少女发颤的手指,十指交握间,带着她慢慢的放了线,控着线轴回绕,急剧下降的蝴蝶再次飞上空中。
骨节苍劲的大手带着她一点一点的收放着线轴,清风徐徐,风筝顺势而上,倒比她方才放的更高了。

徽柔“你以前玩过这个吗?”
徽柔宛然一笑,侧首惊讶的看着梁元亨。只见他薄唇勾着淡淡的弧度,青稚的俊颜神采奕奕,堪堪摄人心魄。
梁元亨“幼时曾和母亲一起玩过。”
渐渐的,线轴已放到了尽头,本来还能再飞高的风筝此时受到了束缚。
眼看梁元亨开始收线,徽柔却阻止了他,凝视着飞舞蝶翼,清声道。
徽柔“把线断了吧,让它飞走。”
他不解道。
梁元亨“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风筝,为何又要放走?”
徽柔“本就是了无生命的东西,能在更广的天空飞翔,或许那一刹那的自由,能让它看起来也是有生命的。”
梁元亨微怔,看她的眼神也有了变化。他去找寺人借来剪子,剪断了手中的风筝线。
一时间,空中的风筝挣脱了束缚,自由地在天空盘旋舞蹈,逐渐消失成一个点。
徽柔眯着眼睛目送风筝离去,不知怎的,眼眶里积满了泪水。

她笨拙地朝风筝挥起手,喃喃道。
徽柔“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像我一样,一辈子都将困在这里。”
鬼使神差,他为她拭泪。
梁元亨“没有人会被永远困住,她会等到解救她的英雄。”
她破涕为笑,会是你吗?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挺好的吧?

……
……
直到用晚膳才见边伯贤吭哧吭哧地从立政殿赶来。徽柔本就被眼前的姐姐盯得心里发毛,这又来一个……
不过,他好像当自己不存在?
因为,他自从坐下就没正眼瞧过她,只顾着给姐姐夹菜。
唉,幸也不幸。幸他这般看重姐姐,眼里都容不下第二个人;不幸这也太旁若无人了吧,她还在呢,这么宠爱是要姐姐做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吗?
还没等她忧国忧民完呢,她的不幸就来了。
宋北渝“说说吧,今天去了哪儿跟谁在一起?”
姐姐喝了口茶,直勾勾的盯着对面吃饭的她。

徽柔顿时如临大敌。刚吞下口的白饭也堵在胸口,差点没噎死自己,一口气喝完面前的鱼汤才缓过气来。
徽柔“还……还能有谁,我一直和我的风筝待在一起!”
宋北渝放下筷子,眯着眼看她。

宋北渝“是吗?”
她可是记得找到徽柔时的情景。拽着线轴的她就站在风口处,身旁竟还站着一男子!他手把手的教她放风筝,两个人贴得那么近!
她还对他笑!他还帮她拭泪!!
个臭男人!
讲真,若不是德顺和晏恣死死拖住她,她都要上前一脚踢飞那个野男人了。什么东西,也敢染指她的妹妹。
为避免再被严刑拷打,刑讯逼供的,她三口并做两口,将一碗白饭囫囵吞下,便着急忙慌的撤退。
徽柔“姐姐我吃完了,你慢吃!”
宋北渝还没来得及起身,徽柔便消失在了殿门口。
宋北渝“诶,这丫头!”
她可不想这么快被姐姐知道,她和小哥哥的事情。小哥哥还约她三日后再去护国寺放风筝呢。
边伯贤吃了块鱼肉,说道。
王银(边伯贤)“对了,很快就是祈颂节了。你这身子还是别去微妙,免得磕着碰着,我让阿姐替你。”
祈颂节是云景的大节日,其重要程度可与大明的年夜相比。且需王国的王妃也就是宋北渝焚香、祈福等等……
宋北渝“不用,我身体好的很。”
说真的,她虽然已经是三个多月的身子里,但除了肚子渐渐隆起,也没怎么出现害喜、嗜睡等孕期状况。
怎么说呢,怀了个假孩子。

季如许高开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