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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柔番外:撕心裂肺(中一)

锦衣之下:绎渝

日子天天过去,予恩长到了十岁,慢慢成了小姑娘。

但不久予恩就病了,一开始只以为是小孩子踢被子夜里着了凉,只随便开了几服药吃着。但没想到,后来越来越严重。

最后甚至发展到连床都下不了的地步。

“爹爹,予恩身上好痛,予恩好害怕……”予恩脸颊一片潮红,浑身颤抖着,眼泪直流。

梁元亨“爹爹在爹爹在,小宝别怕,别怕……”

元亨握住予恩冰凉的双手,不停的哈着气。

“爹爹,我身上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予恩不停颤抖着,哽咽道。

确实,死亡对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真的很遥远和恐怖。

听女儿这样说,元亨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梁元亨“不会的不会的,老天不会这么残忍带走我们的小宝,他一定不忍心的。”

元亨眼下一团乌青,为了照顾予恩,每日的早朝他已告假三天,衣不解带、不眠不休。而徽柔也因为照顾和担心病倒了。

尽管夫妻两人不眠不休,费尽心力的照顾、救治予恩,但予恩还是在十岁生辰那天停止了呼吸。

那天,元亨散朝回来,手里还拿着予恩的生辰礼物。一进门,便听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宅院深处传出……

元亨拆开礼物的外包,拿起一块蜜枣糕,轻轻咬了一口。

很奇怪,为什么明明蜜枣糕,该是甜腻腻的,但他吃起来却觉得涩的发苦……

忍着眼泪,抬头望向天空,白艳艳的日头,烈的仿佛要灼人,可他的心却开始飘雨。

这应该是一个很长,很长的雨季……

予恩走后,徽柔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往后几日,她精神明显差了许多。

经常就是坐着院子抚摸着那架御赐的玉璇箜篌,摸着摸着眼泪珠子就往下掉。时间一长,眼睛都不大好了。

梁府里所有人都默契的不提予恩,就好像予恩从未存在过一样,包括徽柔自己。但沉默的痛苦在一天天蚕食着她的身体和健康,使她渐渐憔悴下去。

听说这件事,德顺也都来了梁府看徽柔。德顺苦口婆心的劝阻疏导,但成效不大。她依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很快,她如之前的予恩一般,一天到晚只能躺在床上。

元亨要忙公务,已经是挤出时间来照顾徽柔。很快他禁不住疲惫,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母亲,母亲……”

睡梦中的徽柔似乎是听到了予恩的声音,她慢慢睁开眼睛,以微弱的声音轻声道。

徽柔“……予恩?”

没有回应。

可很快又是一句,母亲。

徽柔“予恩!”

徽柔浑浊无神的双眼闪出光亮,她挣扎着掀开被子,跌跌撞撞跑出去。

等元亨找到徽柔时,她已走至垣台栏杆处,就那么站在那里,歪着脑袋瘦弱的如一抹幽魂。

梁元亨“徽柔!”

他马上跑过去过去,一把抓住她胳膊,往怀里带。

她的眼睛望着他,可无神迷茫,只是用很小的声音说。

徽柔“让我去找予恩,她就在下面,让我去找她……”

元亨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梁元亨“予恩她……她已经走了……”

她奋力挣脱束缚,抓住他的袖子,那么用力,仿佛是此生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眼睛透着殷切和希望。

徽柔“没有!予恩没有死!她就在哪里,在哪里等着我,让我去找她,找她!”

元亨紧紧抱住她,无视她的挣扎和踢打,只紧紧的抱着。

徽柔“她没有,我的予恩没有……”

慢慢的徽柔停止了挣扎,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喃喃道。

元亨心疼的抱住她,使劲压抑着哭音。

梁元亨“徽柔……”

最后,夫妻二人终是忍不住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季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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