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鹭,你今天必须死,你不死,我们的家人也活不了。
琴鹭仰着头眼神愤愤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要她死?
琴鹭心里已经很清楚了,那个男人明明说过要折磨她三年,也许是琴鹭的聪慧打乱了那个男人的计划,谁也不会预想,琴鹭真的研究了软件申报成功了减刑,那是不是那个男人想看的,与其折磨她,不如痛快解决了她,琴鹭这样麻烦的人物活着确实比死去更让他安心。
琴鹭浑身颤抖,被反绑着的双手靠近墙角,琴鹭用手摸到墙角一块稍稍尖锐的墙壁凸起。
琴鹭小心翼翼的摸索着那块凸起,不顾那块凸起割伤了她的手,血从她的指缝滴落下来,琴鹭疼的眉头皱了一下,她感觉到被反绑着双手的床单布条已经被割断了。
最后只剩被绑着的双脚,琴鹭表情平静,看了看眼前这三个女人,用嘴巴支支吾吾含糊的吼出“管教”两个字。
那三个女人身体突然间一颤回过头的时候,被琴鹭用力推倒抢过了那把铁尺磨成的刀。
琴鹭眼疾手快用力割断了捆绑住双脚的床单布条,吐出塞在嘴里的破布条,摆出打斗的架势,琴鹭手里的那把刀让她想起来在警校时上格斗课的情形。
琴鹭没有丢了那一身本事,更何况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住她的了。
琴鹭用力跃起踹倒了其中两个女犯人,又一记扫腿扫倒了另外一个女犯人,琴鹭用力跑到监室铁门处用力敲击出声音故意惊动狱警。
才下夜班没多久的唐笑川听见了响动,他看了看监控,监控显示出琴鹭的脸部识别,镜头放大,唐笑川看见琴鹭手上有血迹,唐笑川抓起警用工具就跑向女监室,打开对讲机大喊:“女监12区有暴动事件,尽快增派狱警”。
琴鹭这面被三个女犯人继续纠缠,对比体型和体力,琴鹭实在不是三个人的对手,左臂的旧伤让琴鹭疼的浑身颤抖,琴鹭回过头看着那三个女人,二话不说向她们扑去,琴鹭用力那把铁尺插进其中一个女犯人的大腿上。
那个女人疼的嚎叫起来,刚要刺向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琴鹭被抓住了那条伤臂,疼痛让琴鹭右手也用不上力气了,铁尺掉落到了地上被其中一个女犯人捡起,走廊里有哨声和脚步声响起,琴鹭躺在地上,用那条没有受伤的右臂颤抖的抵挡着那把即将刺进胸膛的铁尺。
眼见狱警即将进来,琴鹭故意泄了力气让那把铁尺插进胸里,然后双手用力握住那个女犯人的双手。
琴鹭笑的邪恶那个女犯人也愣住了,下一秒琴鹭又用力拔出来了那把铁尺,直直的向自己的左腹插入,左腹脏器不多,琴鹭忍着剧痛在心里盘算着,那个女犯人的表情有些惊愕,琴鹭微微张口:“你们想杀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终于琴鹭眼前一片黑,直直的倒在血泊中,狱警赶到后将三个女犯人全部按倒在地面进行了强制措施。
琴鹭看着三个女犯人被强制带离,紧接着回过头语气有些低沉:“报告管教,她们三人私藏管制刀具,企图越狱,我进行了阻拦,所以她们要杀我灭口”。说完这些话琴鹭便昏意识模糊起来。
唐笑川满头大汗的赶到,看着浑身是伤的琴鹭,顾不上旁人,抓起琴鹭就扛在了肩上往医务室跑去。
琴鹭的血染红了唐笑川深蓝色的警服衬衫。
唐笑川,我不能死!
琴鹭意识模糊嘴里嘟囔着这些词语。
唐笑川扭过头,语气焦急:“琴鹭,你别睡,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
唐笑川随狱警一同将琴鹭送到了医护室,医护室孙狱医被焦急的敲门声生震到,看了看时间1:35分。
孙狱医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医护室的灯,然后打开门锁。
医务室的门一下子被唐笑川撞开,还没等孙狱医反应过来,唐笑川就去翻医务室的医药柜,孙狱医许是被这一幕吓到,又看了看被放在病床上满身是血的那个女犯人。
孙狱医用手剥开挡在琴鹭脸上的碎发,定情一看惊了一身冷汗。
她没在说什么,连忙拉开唐笑川慌乱的手,从柜子里拿出止血绵,也不顾旁边几个男狱警,这个时候人命关天已经不用在乎是否有男人女人了,孙狱医用力扯开琴鹭的囚衣,查看着伤势。
琴鹭胸前是一处铁尺的贯穿伤刺眼的伤,让身为医生的孙狱医也不禁打着寒颤,伤口处止不住的冒着血浆,琴鹭的左下腹的伤口让孙狱医更不忍直视。
孙狱医用力在伤口处塞上了止血绵,然后大喊着:“送医院,赶快联络车辆,这里医疗条件有限,犯人失血过多,不送医院她会没命的”。
唐笑川背起面无血色的琴鹭,直直的走出医务室,好几个狱警紧跟其后。
一般犯人就医是必须要打申请的,但是犯人也是有人权的,特殊事件,特殊处理。
孙狱医双手沾染着琴鹭的血,她低下头看着手上的血,有些失神。
孙狱医,快点!
唐笑川对着身后没有反应的孙狱医吼道。
救护车上,唐笑川拉开车门,几个狱警将琴鹭放在了救护车厢里,孙狱医为琴鹭插上氧气,心率检测仪,找出肾上腺素颤抖的推进了琴鹭的身体里。
几名狱警也全副武装登上了救护车。
唐笑川把救护车的速度开的像跑车那么快,路上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
他千不该,万不该放松警惕,就在他交班的半小时里出现这样的意外,这样的意外又怎么能怪到他的头上,可是他就是自责,他把责任全部缆在自己身上。
琴鹭如果有事,唐笑川会疯,他还未曾为琴鹭翻案,他从内心坚信,琴鹭这样的人绝不会干出那么荒诞的事情来,他就是坚信,他希望能从琴鹭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他揣着无数的疑问,和对琴鹭的深情,他怎么能让琴鹭出事,可是怎么就这样出事了?
唐笑川飞快的驾驶着救护车,眼圈通红颤抖着把着方向盘。
孙狱医旁边另外一名护士喊了声:“犯人没心率了,孙医生”。
慌乱中孙医生又推了一只肾上腺素到琴鹭的身体里,拿起除颤仪进行除颤,琴鹭的身体就在担架上起伏着。
孙狱医从未如此绝望过,她这样一个医生,抢救病人手却抖得像筛子。
你给我起来,琴鹭,你给我起来,你还没有给我答案,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吗?
不知是什么原因,检测仪上的心率有了跳动。
琴鹭没有认命她也从不认命,她费尽心思可不是为了让自己死去,她还没有报了父亲的血海深仇,她怎么能死去。
琴鹭突然间睁开眼,猛烈大口的喘息着,贪婪的吸着每一口纯净的氧气。
救护车厢里的人都不由得一惊。
孙医生,手握着琴鹭的手摩擦着,她不想琴鹭那点缓过来的温度又渐渐凉下去。
她不知道她怕什么,在孙医生眼中琴鹭现在的身份不是一名罪犯,而像是妹妹般的存在。
她记得,她调查了琴鹭的档案,对着电脑那些精彩文字样的描述,让她仿佛看到那样坚韧,爽朗,飒爽英姿的一个警校生,那身着警服的照片上,琴鹭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明净清澈,灿若繁星,这样美好的一个少女,怎么就能成为一个罪犯?
看完琴鹭的档案后,孙医生就对琴鹭这个人充满了好奇,而琴鹭在狱中的表现也让孙医生感觉到奇怪,这个琴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事,琴鹭父亲的事情也让她好奇,虽然孙医生的爸爸也是一名警察。
但是孙医生的爸爸也只能用只言片语短短讲述关于琴鹭父亲的种种,每个部门都有每个部门的不可泄密的规定,这是警察内部众所周知不可言传的。
琴鹭,没事了。
没事了。
马上到医院了,你看着我,看着我。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故事,我也不想知道你的故事,你这么优秀,你还有几个月就出狱了。
你好起来,你会好起来的。
孙医生轻轻抚摸着琴鹭的脸庞颤抖着说。
琴鹭紧紧闭着双眸,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体温从如同碎冰一样的寒凉,渐渐升温成浓烈的高温。
孙医生心里怕的要死,她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这种高温是伤后人体产生的高温,是人体最后抵抗的最后一道防线,琴鹭的回光返照让孙医生怕的要死。
还好这个时候医院也到了,唐笑川一脚刹车猛踩,拉开车门,车厢里的人焦急的将琴鹭抬了下去推进了医院。
唐笑川跑到医院的走廊里,急躁的叫来了医院里的医生,孙医生跑上前去跟急诊医生简单描述了下情况,急诊室的医生听后连忙将琴鹭推进了手术室。
孙医生对着急诊室的医生说:“我是主治医师,监狱没有装备完善的手术室,但是我有主治医师的资质,你们可以在医师网查到我的相关资质,我希望这场手术我可以在场”。
医院的医生,看了看孙医生一眼,急匆匆的说:“赶快去进行手术前的消毒吧,你在场也好,你了解伤者的情况,主刀医生一会就过来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两位医生走了进去。
门外……
唐笑川双手握紧,由于过于用力,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抠烂了手掌,血流顺着唐笑川的指缝里一滴一滴,滴落在医院的大理石上,如同玫瑰绚烂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