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荷池断
往后的每日，都排得满满当当的，让自己不去可以想他，不见到他，这一切都会好的
有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可是常常在院子里遇见月怜郡主和他依偎在一起
两人时时黏在一起，月怜郡主每次一件到我，更是在他清冷的唇上啄上一口
他也热烈的回应，勾着她的腰，覆水难收
我也之趣的离开，毕竟是一对佳人合璧
我只是个下人
不知不觉，身上的衣服加上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原来是秋天来了
好久没有去看过北院的荷花了，早已谢了
小清也去上了私塾，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可有一次她到了下午四时也不回，平时三时就该回的啊，今儿个怎么这么晚
正在自己要不要决定出去找他的时候，李余（侍卫）累的气喘吁吁，把在南院门檐
【侍卫】
“不好了不好了，池总管，小，小清顶撞了少奶奶，现在被用了被挨大板
...”
你的眼睛下意识睁大，几乎是飞奔着去北院，撞这儿撞那儿，四处碰壁脑子，手心慌张的都是汗，只求小清好好的
“啊啊啊”“嘭嘭嘭”
在门口就听到小清凄惨的吼叫声和厚重棍棒声
猛的撞开大门
看到小清躺在板凳上，两个大汉拿着大板，左一个右一个轮回打，她的身上溢满鲜血，血从凳子上滴下地上
我冲过去，整个人护在她的身上，棍棒重重的打在我的身上，紧咬着牙关
【小清】
“姐姐...你来了”
嘴唇苍白，额角处冒着冷汗，还是扯着最天真的微笑给我
月怜坐在高堂上，细细品着茶，茶盖摩擦着茶边，眉角虽是温润，可到底藏不住说话的狠厉劲儿
【月怜】
“继续，二十大板！
【小清】
“姐姐...呜呜...”
小清带着哭腔，嘴唇颤抖
我全身备受打磨，笑着看着她，摇了摇头
【小清】
“姐...额...没事...”
小清哭的更凶了，眼泪时不时一个劲儿往外掉
【我】
“不...要哭”
嘴唇发白，手死死的扣住登子的两侧，指甲深陷里面
脑子一片空白，眼前发黑
再一次醒来，已是夜晚
我被反身放在床上，月光洒在房里，月牙儿弯弯
支撑着手想下床，去看看小清，可是后背疼的无法动身，就连腿也不能动弹
手紧紧抓住床角，想用力让自己起身，奈何实在无用，从床上滚落了下来
“嘭！”
疼的叫也叫不出，可是这么晚了南院也没有人了，只好伸手去够床脚，一点一点，延伸
“吱呀”
房门被推开，他迎着月光一身素衣走进屋内
我惊讶等我看着他，他只是一把抱起地上的我
“嘶～”
背处接触着他的手臂，有些疼
他慢慢放下我，我撇过头，无法面对他
【我】
“小清怎怎么样了”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他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就像一把火，引火上身
【松月】
“比你好”
我竭力想要逃脱他的控制，却被他死死抓住，放弃了抵抗
他的眉角才缓缓放松，放开了我的下巴，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盒子
我的心里咯噔一跳，那是上好的金疮药，皇上赐予的
轻轻撩开我的衣服，一点一点往上，我下意识阻拦他，一道道血红的疤痕入了他的眼里
他拿开我阻挠的手，义无反顾的撩拨我的衣服，直至透光，我的脸上泛起潮红
他用指腹匀开药，手指颤抖着点到伤口处，很慢很慢
我咬着牙，因为这个药效很快，是不是颤栗着身子，抖动
看到我这样他也无从下手，可是他狠狠心，重复着刚刚的动作
过了许久，才抹好，他放下，为我穿上衣物，离去。
过了数十日才勉强下得了床，比我早些日子下床的小清，整日都跟我黏在一起
不是给我讲今天私塾先生讲的是什么，就是今天又练习了什么
他从那日起就没有踏进过这里
南院又恢复了往日
这一日，是我的生辰，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一直在园中练习剑
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么多，以前的他只是送了礼物，陪着我吃了顿饭而已
今年一直到傍晚依旧没有见人影，独自一人依偎着剑坐在亭下
【小清】
“姐姐，姐姐！”
小清扯着嗓子，叫着我，我顺声看去，她把手背在身后，笑的鬼里鬼气
她跑到我的跟前，机灵的转转眼，从背后拿出一样东西
【小清】
“荷叶鸡！”
我大声答到，她把鸡递给我，笑嘻嘻的
【小清】
“姐姐生日快乐！”
我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拧下一个鸡腿，递给她
她看到鸡腿时眼睛就要掉进去了，大口大口的吃着，你看着她的样子，像是个饿死鬼，不禁笑出了声
【我】
“松月哥哥买的鸡好好吃，他知道姐姐你喜欢吃，姐姐快吃！”
心下一紧，原来是这样啊，一时收住了笑容，低头
【我】
“呸呸呸，松月哥哥让我不要告诉姐姐，哎姐姐你不开心了吗？”
我的喉咙有点梗，连忙摇了摇头
【我】
“姐姐没事！多吃点”
门处传来敲门声，小清先一步跑过去
【小清】
“一定是松月哥哥又来送东西了”
无奈的摇着头，叹着气，非往日,在今夕
小清端着小碗走来，荷叶的清香飘逸，入鼻中
是他没错了，只有他知晓我的生辰时，必需的食物就是荷叶粥
正打算舀上一勺，一双眼睛仿佛要把这个碗看个洞似的，我递到她的面前
【我】
“你先”
她见我都这么说了，赶紧结果碗，舀上一勺，不过烫的嘴巴直哆嗦
我拿出手绢，轻轻擦拭了她的嘴角
【小清】
“小馋鬼，小心点”
她咧着嘴毫不在乎这一点小问题
【小清】
“不过好好吃啊”
她更是嘴角抽搐着，本以为是她被烫的不适应，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雪白的手绢上，沾染了一片鲜血
小清直直的倒在地上，我赶紧抱住她反复的擦试从她嘴里溢出的鲜血
满手都是，满身都是血淋淋的
小清颤抖的拉扯着我的手
【小清】
“姐...姐...我好困”
我慌张的抱起她，直接朝着外面跑，本就瘦弱的身躯抱着十岁左右的孩童，废了很大力气
满头是汗，大汗淋漓
【小清】
“姐...姐...我...困...了。”
刚刚还紧紧抓住的手，被她松开了，捶在一旁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怀里的人紧紧闭着双眼，不停地摇晃着她的身子
。【我】
“醒...醒，小清...”
“小清，姐姐带你去玩...我们去玩...”
“我们离开这里...”
“不学东西了，我们就两个人”
“你先醒来...”
“醒醒，好不好？”
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流浪，心中像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滴落在孩童娇好的脸蛋上
牢牢抱住她，埋在她的怀里宣泄
这一刻，泪在投降
心如死灰
走出府内，一步一步似千斤重
百姓们都指指点点，你一句我一句
睫羽间是湿润，前方的路一片朦胧，女子的头发蓬松，皮肤惨白，目中无神
一把火，火光在瞳孔里闪烁，越燃越大，孩童的面容一点一点被摧毁
消失在了火光中，化作烟灰
散落在世间
这火也烧死了我的心
它以前会痛
现在，已是一搓灰。
最后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手摸索着城壁，月光映射把独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抓着城壁，停下步伐
身后的人也停了下来，我用指甲扣住墙，龇着牙
【我】
“有何事？”
【死侍】
“哈哈，池总管还是聪明，我们主上有请”
走到我跟前，做出请的姿势，一身黑衣，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断然不可判定，且慢，他的耳根后方是....月牙状
瞳孔放大，拳头紧紧攥住，这是月令死侍，我又怎会不知
穿过黑漆漆和小巷，往里，往右，往左
【死侍】
“就是这里”
在最偏避的一间房门前停下，灰尘起的老高了，推开门
一人突然出现在，直至窗角的一丝月光打在他的脸上
朴智旻！！！
【皇上】
“好久不见啊.清鶴公主！”
愤怒之情油然而生
【我】
“呵，皇上，不知是有何事？”眼神鄙夷
【皇上】
“你是个明白人，是吧？”
皇上的手突然捏过我的下颚，掐的死死的，他的脸上还是保持和刚刚一样的微笑
我拼命扭头，呼吸急促，两两相对，呼吸吐露在脸颊
见我一直不说话，捏的更紧了些
【皇上】
“装糊涂？那玉玺在哪？”
我闭上双眼，那一幕幕都出现在我的脑海
那日的皇宫，红色的火焰沿寝宫的边缘烧起，火苗往上蹿，尖尖的，随时可能被刺中
满脸皱纹的男人呼唤着我，用他粗糙的大手覆上我的手，神色慌张
【皱纹男】
“清儿，快走，带着它走！”
少女被宫女们拉扯着，尽管她如何吼叫，仍是不放手，衣服和头发都散乱
在最后的时刻，她看到一个年轻男子举着剑，一剑杀死了皱纹男
那人正是朴智旻，而他杀的是他的父皇
父皇这么器重他，为何？
亲眼目睹，撕心裂肺的痛，那是心头的一把刀
惊慌的睁开眼来，确是泪光闪闪
【我】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别想知道！”
皇上更是朝弄的笑了笑，抬起另一只手，指甲覆上右脸处的疤痕，忽上忽下
【皇上】
“这道疤的故事很精彩”嘲讽到
我愤恨的笑着，脱离他的指甲，他的嘴唇对上我的耳朵，侧耳倾诉
【皇上】
“动情了？他？是我的人！”
故意朝我耳边吹了吹气
【皇上】
“你们都玩着花样，我就被你们玩游戏”
“你是个聪明人，输的的人应该怎么样，或者说赢的人应该？”
“输赢只有一个”
重重的甩开我的脸，我被反作用力撞向了门板上，他甩手就走了
我抚摸着胸口，笑着，笑声回荡在空房里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虽说是笑声，却极其的悲凉
冷的可怕
回到府中，月亮还没有下去，我盘腿坐在梳妆台旁
整理着疏散的发，打上胭脂水粉，嘴唇抿上红纸
戴上那只玉簪，整整齐齐，再换上一身红裙，看着镜子里的人
笑了笑，挺直腰板
“吁～”
听见从院外发出的马叫声，拿起台上的剑，他来了
我先于他一步打开门，冲着他笑着
【我】
“去莲池，舞剑”
他的手本想拉住眼前人，可是抓不住她的发丝，从指尖划过
———莲池
荷花早已谢了，荷叶也枯萎了，月光独自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萧声起，是他在吹箫
南风起，吹的裙摆飞舞，月下人独舞剑，变换多样，画在空中
他痴痴的看着，吹的更温润了些
【我】
“荷花早已没了，我的心亦死”
“它就在我的脚下。”
一剑对上脖子，飞速的划过，最后倒地
恍惚中听见笛声的颤抖声
可没想到，这一生杀了这么多人，都没有人报复
到头来，确是死于自己的剑下
眼前一片黑暗，拂过他的脸庞，小清的脸庞
我来陪你了，小清
再见了，
松月。
可我到最后，都没有恨过他
就算他娶了别人，杀了小清
可终究是抵不过爱。
“河池残絮剑飞舞，”
“伊人一笑忘红尘。”
“公子笛声渐断续，”
“朦胧一片半生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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