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张三屁股下的枣红马喘着粗气,慢悠悠的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很沉重的落下,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地蹄印。
它走的慢,自然不是它的原因。这匹马现正值体强力壮的年纪,跟那些走两步喘上一下的老弱病残有着明显的差别。
但它终究还是一副老弱病残的姿态,犹如苟延残喘、行将就木的老马。
而这一切,都要拜张三这个近四百斤重的大胖子所赐。
任它如何任劳任怨,任它为这个肥得流油的大肥猪做了多少贡献,仍只是这只肥猪的坐骑。不,应该说是一个工具,坏了也便是坏了,死了也便是死了。
此刻,枣红马身上的张三犹在回忆着刚才的酒肉滋味,充着酒意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连同那随着枣红马走动而一抖一抖的肥肉一起,甚是可笑。
但旋即,张三笑不出来了。
他眼瞧着这匹马越走越慢,骂了一声“混账东西”,便用他那大腿粗细的手提着灯笼向前探去,想一看究竟。
昏黄的光映在马嘴上,那抹白色的沫痕显得刺眼,比那阳光下的雪还要刺眼。
张三不禁眯上了眼睛,眉头紧皱,脸盆大的巴掌朝着马的脑袋扇了下去,迷糊的骂着“混账东西”,便想要下马。
可枣红马肚子一瘪猛地喘了一口气,眼珠子一瞪,终于死去了。
它干瘦的身体晃了晃,倒在了雪地上。
而张三则是在地上滚了几圈,撞上几块冰疙瘩,疼得他哀嚎了几声。
冰冷的雪水浸入了他身上的厚毛衣,使他的酒意不由得醒了几分。
“狗娘养的畜生!”
张三怒骂着,顺势抹开脸上的雪。他挣扎了一下,浑身哆嗦着,站不起来了。
他像死猪一般摊在地上,现正犹豫着是否大呼救命,不顾身份面子向他人求助,还是……
忽然,他眼角余光睹到了一道亮光,在夜空闪过。
是流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