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愣了几秒勃然大怒:一个小小的奴隶!竟然回他的话,公爵都还没说什么呢,他怎么敢?!
他几乎能想象出公爵此刻的脸色,差不多就是跟他一样有一种被冒犯的怒意。然而他不知道谢俞最讨厌的不是奴隶,而是他们和议会那群自以为是的傻叉。他等了许久不听谢俞呵斥的声音,惊诧地和身边的两位对视一眼,没有再说话。
公爵竟然没有生气吗?那是不是说明……
队长憋屈地退后几步,俯下头等着。谢俞从窗口看到他不情愿的服从后冷哼一声,示意贺朝从衣帽架上取下黑色斗篷,给他系上。
谢俞只有这一件斗篷,斗篷的系绳上用银线小小地纹着谢俞的名字。斗篷后面的部分纹成一个银色图案,是王室成员的标志。
贺朝把布料抖开,把帽子给谢俞先戴上,修长的手指捏住斗篷的系绳轻巧地打个结。整理了一下肩膀的部分,贺朝抬手把帽子褪下去,温热的手掌堪堪擦过谢俞的耳朵,明明那么平常,谢俞却突如其来地感觉耳廓在迅速升温,甚至滚烫起来。
“主人,”贺朝明显注意到谢俞渐渐红润的耳尖,笑了,“主人的耳朵红了呢。”
“没事。”谢俞拍开贺朝的手,拿了些东西,拎上关着克罗斯的笼子,下楼去开了门。
队长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他开门,脸色并不好看,但也不好发作,毕竟人家的地位比他高百倍,勾结血猎的罪名没有坐实,还是不要轻易惹到他为好。
“公爵,请跟我来。”队长行了礼敷衍一下,直接把谢俞往王宫带去了。
贺朝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着他们离开。
谢俞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直接对上贺朝的眼睛,脑后扎起来的小辫儿被风吹得乱嘈嘈的,他也不在意。他只是看了眼贺朝,冲他笑了笑,然后走了。
贺朝怔在窗边,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主人啊……为什么如此的相信他呢?
贺朝低低地喘了一口气,好似把心里的负担都呼了出来。回到房间后把他之前用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打算销毁掉,却死活没找到那只迷药喷剂。
克罗斯身上淡淡的香就是这只喷剂的杰作。
贺朝那一刻感觉头皮都发麻起来,慌乱和内疚轮番在他身体里轰炸。他背靠着墙深呼吸几口气冷静了一会,出了房间找到老管家:“管家?您看到我桌上的‘清新剂’了吗?”
老管家今年近60岁了,听力不怎么好了,贺朝重复了三四遍才听明白:“啊,那个啊,好像是先生临走的时候拿走了,他还让我把这个给你。”
老管家把字条递给他,字条上赫然是谢俞的专有字体:“我拿了一样你的东西,那个紫色瓶子的香水,你房间里是也喷了这种香水吗?很好闻,我带走到王宫去了,你不介意吧?”
贺朝攥紧了字条,老管家去厨房打扫了,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他把字条对折放到口袋里,仰头叹了口气。
“不介意,你喜欢就好……”
他感觉要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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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花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谢俞从议会那边弄了过来,免得那群人私自做些什么别的事情比如严刑逼供。
王室这边可以说是非常和谐了,不勾心斗角,不相互猜忌,也不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谢俞和伊尔,王室血脉最正统的两个人,换作别人早就上演了“我羡慕嫉妒恨你坐上了吸血鬼之王的位置为了让自己成为最高的那个人我只能把你剁了”这种戏码。谢俞是真不想要着位子,平平淡淡挺好。
伊尔在管理佛布里达那这一点上比他厉害许多,就最近的两场与血猎的“纠缠”,两场血猎完败,还俘虏了大量的人类。就照这来说,谢俞都不想跟伊尔撕,他也没那个精力。
把议会那帮老头子解决要已经是下午了,谢俞陪着伊尔吃完午餐,在王宫走廊内一边溜达一边讨论事情。
谢俞首先想起克罗斯,他把克罗斯还给伊尔,问道:“你叫克罗斯给我送信了?”
伊尔点头,摸摸克罗斯的翅膀把它放了出去:“我当时知道情况的时候比较急,就草草地写了事情让你小心一点,怎么了?”
“你署名的时候,最后的字母r回钩了一下吗?”
“回了啊,这是暗号当然得回啊。”
伊尔后知后觉地愣住了,下一刻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我的信被换了?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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