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知道伊尔的性子,他可能会瞒着他一些事情,但绝对不会欺骗他。伊尔震惊之余又有些迷惑:“可是克罗斯是直接把信送到你家,而且总是飞得最隐蔽最安全的路线,怎么可能在半途被拦截呢?!”
谢俞托着下颚,若有所思地盯着光滑的桌面,没有应伊尔的话。
“那封匿名的举报信还在吗?我想看看。”谢俞没想出来什么异常,只得先操心一下自己。伊尔点了点头,颇为不服气:“在议会那边,不给我。一群老东西,早晚要弄了他们。”
谢俞被他这种小孩子幼稚的口气逗笑了:“你正经一点吧,都是王了,怎么跟别人讲话威严的很,跟我讲话就跟六七岁似的。”
“因为我相信你啊。”伊尔笑眯眯地看着他,微冷的指尖挑逗似的擦过谢俞嘴角,“我相信你,所以我无拘无束地在你面前表现我的一切真实,你现在看到的才是真真正正没有兑水的我~”
谢俞脑海中忽然想起被他留在家里的贺朝。
他14岁那年,贺朝来到他身边,身份是奴隶。他今年19岁,贺朝陪了他五年。
五年间贺朝为了照顾好自己闹出了不少笑话。比方说谢俞有一次生病,发烧了。迷迷糊糊地感觉冷,当时他才14岁,贺朝也就15岁左右的样子。听到谢俞说冷,二话不说跑去找老管家问毯子放在哪里,一下给谢俞裹了五条毯子,弄得像个大花卷儿,硬生生给人裹得透不过气来。后来终于病好了,谢俞再谈到这个事情,还是忍不住想揍人。
贺朝从来没像伊尔这样和他聊过天,谢俞想。贺朝在他面前最常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恭敬。贺朝从来不会嬉皮笑脸地跟他说“我相信你啊”这种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知道现在贺朝在干嘛。谢俞听伊尔手舞足蹈地说着,渐渐困意上涌。他打了个呵欠,提议:“我去睡一会儿,晚饭的时候喊我?”
“行。”伊尔爽快地同意了。他给谢俞的住处正好挨着伊尔,免得出了意外两个人隔得远远儿的,谁也不知道对方怎么了。也免得那群老东西来抢人。
伊尔起身去处理事务。谢俞回到自己房间,克罗斯倒挂在他窗外的一根横杆上,几乎与阴暗的背景板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它。
谢俞冲他招了招手。
克罗斯明显惦记着先前谢俞对它的粗暴行为,傲娇地振了振翅膀,并没有飞过来。
“克罗斯?”谢俞有些好笑地看着那一丁点儿大的小黑点,搞不清这家伙怎么跟伊尔一样的性子,“过来。”
克罗斯倒挂着用小黑豆似的眼睛盯了谢俞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飞了过来,落在谢俞伸出的胳膊上。
克罗斯身上的香味还在。谢俞手指微屈给它顺了顺毛,忽然感觉这香味有些熟悉。
这是一种淡淡的,泛滥着遣倦浅紫色彩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儿。
谢俞下意识从桌上那起那瓶他从贺朝桌上带走的“香水”。
湿润的水雾在空气中只短短停留了一瞬,就被微风吹散,但味道却奇迹般与克罗斯身上的香味重合。这是同一种香!
他几不可察地僵直了身子,克罗斯似乎也闻到这种味道,反常地表现出厌恶来,张开翅膀在房间里飞了几圈,等味道散去才落在窗棂上,歪着脑袋看着有些失态的公爵。
说不定……只是同一种,并不是他呢?
谢俞揣着这支小瓶子去找伊尔。
伊尔闻过香味儿没说什么,只是皱了皱眉,似乎在分辨着什么东西。
“……鸢尾花。”
伊尔抬起头,神色严肃:“这是三年前我下令整个佛布里达那都必须销毁的药剂,原材料是鸢尾花。”
“这种东西现在只有我的实验室里有两支,你怎么会有的?”
江厌鹤对不起(鞠躬)
江厌鹤前两天家里网坏掉了,没有办法更新,真的对不起
江厌鹤我这两天补一下,谢谢支持
江厌鹤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