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贺朝愣了愣,有些惊诧地看了眼主人,心中已经泛起滔天巨浪。谢俞从来没让他的仆人们向他下跪,这是第一次。
公爵动了怒,什么原则都能打破。
贺朝垂头掩下眼底的苦涩与难堪,顺势曲折双腿,直直跪了下去。
谢俞盯了他一瞬,从窗边走过来,俯下身。目光从贺朝的额头一直描绘到嘴角,才顿了顿,开口轻声道:“塞缪尔?”
贺朝抬起头,对上谢俞有些炽热的眼神,微愣点头应声,心里有些怪异的情愫诞生。
贺朝的原名应该叫“贺朝•法里亚那”,但他要混入佛布里达那,就必须舍弃原来的姓氏,所以改了名儿,反正吸血鬼们从来不屑于查询奴仆们的身世,就不会知道他其实是血猎中法里亚那家族的。
谢俞抬手抚上贺朝的脸庞,斜倚着头看着贺朝,表情琢磨不透,只是认真地用手把贺朝额角的碎发整理好,然后毫无征兆的——
谢俞五指扣住贺朝指缝间,紧紧握着。然后他对着贺朝跪下了。
贺朝:??!
谢俞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却没说话,另一只手摸索着也与贺朝紧紧相握。谢俞微微前倾,额头同贺朝对抵,细细出声:“你愿意做我的伴侣吗?”
贺朝脑海里似乎一下炸了几百公斤的“牡丹红”,满是噼里啪啦的烟花。
他怔怔地看着谢俞,对方一脸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或者恶作剧的意味。贺朝动了动眼,也轻声道:“主人生病了吗?”
他在膝盖触碰到地面前的一刹那想过自己会死的有多惨不忍睹,体面一点的就是决斗,不体面……这就要看公爵的心情了。
他想过几十种死法,渗人的恐怖的正常点儿的都有,唯独没想过这种。
公爵这是在……对他表白?
他没法琢磨公爵的心思,那时候也心慌得没空去琢磨。但此刻他有时间,也没理解公爵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贺朝脑海里的小天使和小恶魔开始打架,一个说公爵是真的在表白并表示快乐,另一个死活不承认公爵说的是真话,觉得一定在拿美人计骗贺朝!
谢俞执拗地盯着他,手上也握得紧了些:“愿意吗?”
贺朝敏锐地看到公爵的喉结几不可察地上下动了动。
他……竟然在担心我不会同意吗?
原来公爵也会害怕吗?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把头朝一旁偏了偏:“……主人,你怎么……”
话音未落,就感觉嘴唇被一个湿湿热热的东西堵住了。
公爵在亲他!!
贺朝彻底没法冷静了。
谢俞闭着眼,眼睫微微颤抖,如同展翅欲飞的黑色蛱蝶。他的吻技很是生涩,懵懂的无知的,只知道咬他,想让舌尖攻入贺朝的口腔里与他交缠,放纵。贺朝呆愣了几秒,眼神停留在谢俞微红的脸颊上。
他索性吻了回去,顺便掌握了主控权。
谢俞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把贺朝的留在身边,他没法完全肯定贺朝心有所谋,但也不会再彻底相信他。他脑海里不仅叫嚣着要留下他,还叫嚣着要保住他,决不能让伊尔或其他人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只是觉得应该保住他。
他退了开来,藏身眼睫之下的瞳孔隐隐发暗,热吻夺取了两人肺里大部分空气,只能喘着气相视着,谢俞放开贺朝的手,交叠在大腿之上,眼中期待与难过交织,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爱还是单纯地想帮他。
贺朝凝视着他的公爵,脑子里混乱的思想被他好好理了理——去他妈的任务吧,老子不做了!
他现在笃定那帮人不会那贺汐怎么样。
这一代只有他们两个,自己在佛布里达那回不去,只剩贺汐在那,贺汐要是死了,难道这庞大的家业就让给外人了吗?
怎么可能。
贺朝轻轻抓着谢俞的手凑到面前,虔诚而庄重地俯下头在他手背落下一个吻:“我愿意,主人。”
谢俞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了闪,然后松了口气:“以后别叫主人了,叫名字吧。”
贺朝点点头:“好。”
“叫一声?”
“谢俞。”
声音自然得让谢俞有些怀疑是不是早就动了这种心思。
谢俞起身亲昵地同贺朝拥抱一下,忽而想到什么,道:“等一下,我送你个东西。”
“好。”
贺朝对于谢俞一直都有一种隐藏的爱慕之情,只不过碍于身上任务的问题,不能表达出来。
他在谢俞的房间里静静地候着,思考公爵会送给他什么。
玫瑰?表示爱情的。
他猜对了一半,是花,却不是任何一种玫瑰,而是一捧蓝色的鸢尾花。
贺朝记得,蓝色的鸢尾花,表示仰慕之情。
公爵动了动唇:“我把鸢尾花送给你……”
“我想让你一辈子爱我,只爱我。”
贺朝没有发现公爵把花递给他时的异常。
也许是他太高兴太不敢相信吧。
他叫贺朝帮他去后厨拿些点心来,自己坐在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视线对上桌子上那一捧蓝色的鸢尾花,眼中悲哀更盛。
江厌鹤昨天晚上写一半睡过去了……啊啊啊啊啊
江厌鹤对不起啊啊啊啊,这章1700+,希望看的愉快(捂脸)
江厌鹤转站长佩,还是江厌鹤~除了这两本其他都删掉了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