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点了点头，破涕为笑。羞涩的拿过了鲜花。在她婆娑的泪眼里看到是谁呢？也许是她幻想的爱人。
“看来这位女孩苦苦等待的情人，终于出现了。”或许主持人也看出来女孩在等她的真爱。只是他把阿呆误认为就是那个人。看来阿呆演的很像。
“好了。我们祝福他们，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来我们跳起来，为了爱情欢呼吧。”主持打个响指，响起了欢快的音乐，他也跟着舞动起来。
“亲一个，亲一个。”众人起着哄，他们似乎都希望见证爱情的甜蜜，来跟着体味那份幸福，也许是在幻想自己的幸福。
这时轮到阿呆为难了。他怀着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勇气站在了台上，却不想在真要以情人的身份来实现责任和义务的时候，更要把原本的自己抛向更远的地方了。
他很迷茫，他只是在演戏，他不想真的变成戏里的角色。他有爱的人，是李玫。
忽然间刘瑞的唇印在了阿呆的唇间，当然还有她脸上了泪水滑过的湿痕，也一起印在了阿呆的脸上。 可怜的被抛弃的人，似乎在寻求自己的价值。人为什么需要另一个人来肯定自己的存在呢？
刘瑞在竞拍里丢失了做人的尊严，此时又在虚假的爱情里找到了做人的尊严。
缠绵湿润的吻，没有任何情感附加，更像是纯洁的肉体的味道。阿呆没有回应，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进行回应。他更像是一颗无害的果子，任由刘瑞品尝。
阿呆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在提醒她，做戏不要太过。也似乎在提醒她差不多就行了。
刘瑞也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她并不打算放过他，也许是因为阿呆在接吻时的没有回应。她反而在一份肯定里贪求的更多了，她转身时，顺便牵起了阿呆的手臂。
他们手挽着手，在众人的祝福的欢呼声里走下了虚荣的舞台。靳部长马上就围了过来。
“四块五换了个一百万的妞，你可真行。”靳部长仍在世俗的观念里嫉妒羡慕恨。阿呆不想辩解，他不能和世俗观念做斗争。那相当于挑战集体的意识观念了。
“谁让我们以前就认识呢？。”阿呆象征性的搂了搂刘瑞的臂膀。
“被你小子捡漏了。”靳部长似乎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这样的好事没轮到自己头上，有点气愤。
“什么叫捡漏啊我们原先就相识好不好？我一直喜欢她，只是没说罢了。”阿呆有点面红耳赤了。阿呆不想和世俗争辩，可是却又身不由己的深陷其中。他不知是在保护自己的虚荣还是在保护刘瑞的尊严。被人捡漏，这样的观念本身就带了点侮辱被捡人的尊严。
刘瑞刚听到捡漏时似乎也是一脸被人揭穿的尴尬，可是听到阿呆说早喜欢她时，又被人很好的保护了尊严。
“好了好了。算你小子有福气。”靳部长似乎也不愿在有结果的事情上和朋友难看。
“弟妹什么时候也给我介绍一个对象呗？！”世俗的客套能缓解尴尬是不言而喻的。靳部长善于利用有关世俗观念里的一切，真真假假，谁又说的清呢？或许他只是想转移话题让大家都不尴尬。
“没问题。不知道靳哥是喜欢卖萌的女孩还是卖纯的女孩？”刘瑞很直爽，她拿客套当了真。
“都行。都行。”靳部长喜出望外，连他也没想到直钩钓鱼，真有愿者上钩。
“那我们走吧。”刘瑞一招手，三人出了大楼。
坐上车，三人来到街中巷，是一个露天的买卖小市场，也就是夜市。夜色里这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有卖玩具的，卖小吃的，有卖衣服的，有卖花的，有卖鞋的，有卖首饰的，有卖内衣的，有卖包的，当然还有卖萌的，卖纯的，卖脸的。还有卖傻的，卖疯的，卖嘴的，卖惨的，卖穷的，卖富的，卖老的，卖美的，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看，这就我朋友，她是卖萌的。”刘瑞把两人带到了卖萌女孩的摊位。
“晓然，看我给你带了两个客户。”刘瑞大方的介绍。
“你们好，我是卖萌的。很高兴认识你们。”刘瑞介绍的晓然，确实是个很萌很可爱的女孩，看着年龄似乎是个学生，一脸稚气未脱，天真的模样。也许是刚毕业吧。
“原来萌也是可以拿来卖的呀？”阿呆或许是头一次见卖萌的，不免有点惊讶。
“人家是自主创业，有什么可惊讶的？”刘瑞解释着。
“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光荣。”阿呆有点唯唯诺诺了。他可不想挑起什么思想观念上的争端，避开争端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产生争端。
“你的萌，多少钱啊？到底卖不卖了？”这时来了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只见他满肚肥肉，凉拖配大裤衩子，上衣花里胡哨一看就不像好人。
“到底卖不卖呀？”他有点急躁了
“卖啊五十元一个。你要什么装的？”晓然微笑着应承。
“我要猫女装的。”那人指了指晓然背后的背景墙，上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女装图片，都是萌装可爱型的。
“好的，没问题。”
那女孩迅速进到简易的布帘后换了一身猫女装出来。然后做了几个萌萌的猫的可爱的表情，并拍了几张照片，递给了 那人。
“我想要合影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再加五十。”
晓然很配合他，做着各种萌萌的又可爱的表情。并拍下了照片。他们在一起就像猫咪和一头猪的组合。看着那么滑稽。
忽然胖子趁晓然不注意亲了她一口。晓然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想吻我，可以卖你啊。干嘛偷呢？不要脸。”
“好吧。好吧。算我不对。就当你卖我了。一个吻多少钱？”那男人捂着脸很理亏的也很心虚。
“这是非卖品，可是你已经偷了。给一百吧！”晓然擦了擦小脸，似乎很脏，不免露出厌恶的表情。那男人看了顿时心中升起不快。
“有不穿衣服的照片吗？”那人也许想给女孩难堪，忽然色眯眯的问。
“我们这里卖艺不卖身的。你找错对象了。”刘瑞忽然和晓然站在了一起，她很有侠女风范。那男人在自己的难堪里灰溜溜的走了。
“靳哥，你不买个萌吗？这可是真萌。网上的都是假萌。”刘瑞向靳部长使了个眼色，靳部长立马会意了。
“好的。那我选一下啊。我选仙女装吧。”靳部长盘算了一下，娶个媳妇的十几万，如果花点小钱能找个对象谈个恋爱什么的。岂不是一举两吗？！他似乎忘了恋爱不一定要进婚姻的。可是世上总有喜欢投机的人，喜欢自投罗网，还乐此不疲。
一套服装完了。靳部长意犹未尽。
“我可以选个兔子服装的吗？”
“当然可以了。”晓然很爽快。
“你们先玩啊。我们去集市上转转。”刘瑞拉着阿呆走进了繁华的夜市，她不像是把阿呆当成了情人，更像是小跟班，随身护卫。
她似乎把阿呆当成了自己的私有产物。在和别人相处时阿呆显然是最没主见的人。他敏感的心更善于为人着想而忘了自己。
对于有主见有想法的刘瑞，阿呆也只能一路相随。虚假的爱情也有甜蜜只是这种甜蜜更多是世俗的虚荣，不真实的荣耀。他也有了自己的女人。
对李玫的愧疚被刘瑞的浑身的香味和炙热的小手，都被抛开了抛远了。阿呆安慰自己这是她自己的爱情游戏，自己不过是个暂时的配角，就当是朋友的义务帮助了。阿呆认为自己是朋友的慷慨，却让别人越陷越深了。
刘瑞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依偎他的身边顿时让他觉得自己高大起来了。和李玫在一起的感觉是完全不同。他似乎只是李玫的一部分，但他却是刘瑞的全部。
“卖笑了，一元一次。卖笑了一元一次。”一个憨态可掬的小胖子满脸喜庆的喊着。
“给姐，笑一个。”刘瑞给了他一元。
“谢谢姐。”他对着刘瑞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声很大有点神经质，把刘瑞吓了一跳。
“对不起姐。我笑过了。我再给你温柔的笑一个啊”这次他笑的很和善，结果没憋住，又哈哈哈笑了起来，不过这次却很自然很开朗。那笑声很有感染力，让人顿时开心了不少。刘瑞也跟着他的笑声笑了起来，笑的那么天真无邪，似乎忘了世间的烦恼。
“好了。笑的不错。很专业再给你一块钱吧。我不能占你便宜。”刘瑞摸了摸兜又给了他一块钱。
“谢谢姐。欢迎再来”
“不客气”
“卖穷了。卖穷了。我真的很穷，穷的三天没吃饭了。”一个人胡子拉碴。
“卖惨了。卖惨了。我老婆孩子都死了。胳膊也没了。”一个人衣衫褴褛。
两个乞丐拦住了阿呆他们。阿呆从兜里掏出十元夹了点同情给了他们。
“他们可是专业卖穷卖惨的。他们是在上班。下了班，他们比你还有钱呢？”刘瑞连忙好心的提醒着他。
“没办法，谁让我叫阿呆呢？！看不得人受罪。买个心安吧。”阿呆自我调侃着，忽然感觉自己有了一点江湖大哥的伟岸。也许正是刘瑞这只可爱的小鸟，衬托出来的吧！
“卖老了。卖老了。不想被碰瓷的。赶紧买了。”一个颤巍巍的老汉，行走在人群里。人们纷纷给钱。或许坏人变老了或许是他没了经济来源或许是有个啃老的孩子，谁知道呢？
“人要活，就要吃穿用，没有一日能消停。死了多好，死了多清净，没人烦来没人恼。一人天上乐逍遥。死了好，死了好。火堆一烧，人没了。死了好，死了好，烟灰一飞，上天了。”老人打着快板，哼着自编的曲调慢慢消失在了人群里。
阿呆看着他黯然离去，还没来的及忧伤，就被刘瑞的满脸喜悦的笑容给打散了。她喜悦的眼里分明是情人的模样。可是她的情人只是一个临时演员。
“卖小了，卖小了。没人给钱。我就哭。”一个小孩边哭边在地上打滚。可是没人给钱，能给钱也就只有他的父母吧。
“别哭了，姐姐给你一块钱。去买个冰棒吧。”刘瑞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还给他打了打屁股上的灰土。相对于大人，她对孩子更有同情心。阿呆开始接纳她了，也许是因为她的善良。
“卖嘴了卖嘴了。娱乐节目您随便选。”一位帅气年轻人在自己的摊位上叫卖着，不一会就唱起歌来。“你轻轻走来，走到我的心里来。”那年轻人一边唱着一边挑逗着来往的女子。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是从天上还是从天上。你一定是仙女下凡间。请你不要走。请你不要走。你已经落在我的心上。”他乱改着歌曲却也能吸引女人逗留。
“大哥给大嫂点首歌吧。”小伙子想用话拦住阿呆，却被刘瑞在背后嬉笑着把他推走了。阿呆恍然觉得假戏开始真做了。他被她的天真逗乐了。她身体不断的触碰，抹掉了他们的陌生，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卖富了卖富了。给我100一天能能返110了。一万能返一万一千元了。百分之十的利息，机会难得。卖富了卖富了。你想富就赶紧来买呀？专业扶贫，不买就没了。我们就是专业扶贫项目组。请记住我们的口号:“富我一个不叫富，大家富才叫富。”凡是能说出我们口号的，都有免费鸡蛋拿回家。”一位职业装的中年男人拿着大喇叭铿锵有力的叫卖着。他的身边围了一群老头老太太。
“又在坑人。咱们赶紧走。”刘瑞拉着阿呆就像牵着一只羊。她的愤怒也是那么可爱。
“要不咱们也领点鸡蛋？”阿呆半开着玩笑，似乎他们已经很熟了。从接吻时开始，刘瑞就不断在用她的身体的触碰来制造暧昧。也许正是这暧昧发挥了作用。他们的身体感应圈，长时间的有意交融，加快了亲密的关系。
“阿呆要不我们也卖点什么吧？”看着热闹的街市，刘瑞心动难耐。
“那我们能卖什么呢？”阿呆疑惑不解。
“当然是卖你了！”
“我怎么卖啊？猪肉虽然贵了，可我也没几斤肉呀？”
“卖什么肉呀？你怎么这么呆呢？！当然是卖呆了。”
“呆也能卖？”阿呆惊呆了。
“当然能了。你出呆，我来卖。钱平分，怎么样？”
阿呆很困惑，也很为难。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鬼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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