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儿臣结识了很多朋友。”萧瑟始终垂着眼。
明德帝点点头，“这些才是你值得依靠的朋友，就像孤当年依靠若风一样。这些年，孤一直在想，当年在法场若风看我的眼神，你猜孤看到了什么？”
闻言，萧瑟才抬眼，“儿臣当年并未在现场，不过我猜，您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失望。”
“他在百姓的眼中是神人，他在百官面前是圣人，可是当朕下令斩他那一刻，他一定对我这个哥哥很失望吧。”明德帝似回到了那日，可心境已全然变了。
萧瑟道：“父皇儿臣有事想问，但是怕说了之后您会难过。”
明德帝擦了擦脸上的泪，“既然今日把你们都唤来，就是为了说清楚当年的事，说吧。”
“儿臣在想，当年的情势是否真的有那么紧急？从琅琊王被诬入狱直到问斩，这之间的时间是不是过得太快了？倘若不斩他，就真的会引起叛乱，那叛乱真的有那么容易爆发吗？若真是如此，那么那些人又怎么会任由他被杀死？”萧瑟将当年的疑问一一道出。
明德帝脸色微变，“你说了凌尘不敢说的话，楚河，你很好啊。这么多年你是一点都没变啊！哈哈哈哈，是，孤那么快就杀了他，是因为孤惶恐啊，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原因。就是因为孤在那一刻成了被捆绑在皇位上的人，知道吗？”
萧瑟眉头微蹙，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却又不那么让他能够接受。
“多谢父皇解除儿臣疑惑。”
明德帝看着面前礼数有加，却已然同自己难有丝毫亲近的儿子，思索片刻，有些卸力道：“到如今这个时候，孤能帮你的已经不多了，当年的事是孤的错，耽误你和叶家那丫头多年，心中有愧。你可还如当年的想法一样？”
“未曾变过。”萧瑟坚定道。
“那便早些完婚吧。”明德帝将手边合上的圣旨推出。
这封圣旨他早便拟好了，只是中间太多变故。
萧瑟抿了抿唇道：“是，儿臣告退。”
……
二人被赐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天启。
雪落山庄
叶若依走在萧瑟身侧，“本以为这次事情终于落下了帷幕，可是当我听完所有的事情，还是有一份很重要的东西溜走了。”
“瑾言手上那份名单？”萧瑟道。
叶若依微微颔首，“瑾言公公手上有一封琅琊兵变所有朝廷官员的名单，这也是为什么萧凌尘率领二十万大军可以顺利到达天启的原因。”
萧瑟立刻明白其中利弊，“有这份名单相当于扼住了那些朝廷官员的咽喉，要不咱们也去抢抢？”
叶若依看着萧瑟，笑道：“我看你最近心情不错，也是学会开玩笑了。”
“毕竟了却了两件心事。”萧瑟眼尾上挑，眼神注视着面前的人。
“这其一是琅琊王一案，其二是什么？”叶若依一下没猜到。
“嗯？当真没猜到？”萧瑟眉头微蹙却没有丝毫不高兴的样子，身体前倾。
叶若依见他一副轻佻样，哪儿还能没猜到，无奈道：“我们在谈正事。”
“婚事怎么不算正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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