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仰熙解释道:“她家富丽,孩儿不想还未求亲便让她帮我。无论她是否属意于我都没关系,我喜欢的娘子我自会去追,至于郦家的恩情待来日我自会多多照拂,但只此求亲一件我不能应。”
“罢了,你只需将恩情铭记,莫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便好。”杜母也非那等不开明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是好,只要不违仁义道德便好。
一直到冬至都未传出郦家与哪家结亲的消息,柴安有些不耐。
看着自家哥哥急躁的样子,柴静打了个哈欠,“哥哥这是怎么了?这垫子可扎了刺,这样坐不住?”
“最近,娘又想着给我议亲,烦不胜烦。”柴安只好随口扯了个由头。
柴静摆了摆手,“我当多大事,待我再大些,若你还未找到良缘,我也未出阁,那就应了娘,咱俩结亲,左右都知根知底。”
柴安眼睛一亮,好似守得云开见月明,却又不得不作态,“好。”
………
翌年正月
省试第一日,郦娘子便让人往隔壁送了一盒定胜糕。
傍晚,杜仰熙来了潘楼,看着是想买定胜糕,但眼睛却四处乱转着,恰好被柴静见了。
“杜郎君这盒怎能收钱,权当我替哥哥送你的了。”
少女明媚,红火的颜色就这么闯进视线里,看得人发愣。
柴静见人都愣了,笑着道:“杜郎君若是在试场上发愣可是要落后人家了,吃了这定胜糕啊可要好好考呢。”
杨羡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抢了一个定胜糕进嘴,“娘子可不知,这有才的人上了试场发愣也是不影响的,又不是论速度。”
“哎!这是人家的定胜糕,你怎么什么都抢啊?”柴静没好气地看向杨羡。
“哼!我就吃!”杨羡整个吞完,他要是不又争又抢,这墙角怎么撬的动嘛。
杜仰熙笑了笑,作揖行礼,“无妨,本就是讨个意头,我回去温习了,柴娘子替我同你哥哥问声好,告辞。”
人走后,看着边上张牙舞爪的杨羡,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吃吃吃,就知道吃。”
杨羡完全没有被打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努力是有用的,还乐得很。
边上的仆从看着他的模样,“郎君,您笑什么呀?”
“我笑娘子怜惜我。”杨羡笑着道。
仆从一脸莫名,“郎君,这从何说起啊?”他可半分没见那柴家娘子有怜惜之情。
杨羡轻哼哼,“这要换作以前她定扇我耳刮子的,如今嘛只是摸摸我的脑门,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已经开始对我于心不忍了,得到娘子的心不过是时日问题。”
“但您不是说那书生同她有议亲吗?过几日应试完就要放榜了,您不着急?”仆从问道。
“急什么?那杜什么仰熙的,一看就是个只知道死读书的穷书生,他那死板样儿,娘子定不会喜欢的。”杨羡轻哼,只要她不喜欢哪怕上了喜轿他也能给她抢出来。
在对面站着的柴安早已气定神闲,左右清规都给他许诺了,这些人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