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静了然,“所以是崔家母女一案未能试出,这才又有了簪花一事,簪花出自她手她自是无法容忍全汴京女子同自己用一样的花,这才花大价钱购下四福斋所出的花。又费尽心思邀请郦家姐妹去参加什么消暑花会。”
原先她还觉得此人倾心杜仰熙,或是能让杜仰熙状态好些的人。如今看来,使如此手段多方试探,却连当面同他说话都不敢,这样的人怎会是良配?
……
夜半回家的杜仰熙看见桌案上眼熟的簪花。
“……”
“?”
“!!!”
这花他不是随手扔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他桌案上?莫不是什么精怪盯上他了?
想及此越发觉得这花讨厌,杜仰熙用手指捻起,丢出窗外。
次日,桑延让看见地上的花,并无多想,再次放去了杜仰熙房里,只当他是不小心掉了。
下午回来拿东西的杜仰熙再次看见那花放在跟昨日一样的地方,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看了看周围,谁人故意捉弄他吗?
怪事,罢了,还是离远些吧。
想着,便快步去了潘楼。
柴家兄妹听了他的话,挠了挠头,着实有点头皮发麻了。
“会不会是谁放的?”柴静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杜仰熙抿着唇,“可那日我丢在街上,无缘无故出现在我桌案上,这实属怪事啊!若是街坊邻里捡了那当是会亲手交给我才是,怎会放在我房间?”
“会不会是桑郎君或郦大娘啊?”柴静眉头微蹙。
杜仰熙摇摇头,“安道这几日我都没看见他,那郦大娘向来对男子极有分寸,不会进我房间,他若有什么事会找安道来同我说的。”
柴安喝了口茶,“左右一朵花罢了,烧了绞了就行,若这样还能再回来才该是真的要害怕了。”
入夜后,杜仰熙将花丢进灯烛烧了,恰好桑延让走了进来。
“安道,是有何事吗?”
桑延让看他在烧什么东西,看清后,“这花你怎么烧了?”
“此花古怪,我多次舍弃却反复出现在我桌案上,想着将它烧了应该也就罢了。”杜仰熙道。
桑延让顿了顿,思考片刻,“……是我放的。”
杜仰熙一愣,“啊?”
“是我娘子,她捡到了你落在街上的花,我认出来就还给你了。今早路过你窗前看见花在地上,我便又捡了进来。”桑延让解释道。
杜仰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止住,“安道啊,你可真是叫人吓得够呛啊!”
“哦对了,听我娘子说那日赠你花的是虞相的女儿,不过此人似乎对于你亲近女子有些误解,前几日的花会她请了我那几个姨子还有我娘子同去,说了些不大好听的话。元明,我知道你与虞相来往甚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小心。”饶是桑延让这样的慢脑筋也觉得那虞秀萼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杜仰熙眉头紧皱,“什么?”缓了口气,“是我对不住你,本是我的事却叫你娘子给我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