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人爬起来就想跑被护院按得死死的。
边上走来一位紫袍贵人,“官家口谕宣杨家伉俪御前问话。”
柴静微微屈身,“是。”
二姐夫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极力说着:“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这是官家要定你们的罪,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好了都散了吧。都是年轻的郎君,血气方刚的,这才闹了起来,两边都有错,错不在哪一个。舅兄啊,向来鲁莽,今番失礼了,我替他向大家赔个不是,咱就大事化小,以和为贵————”
还没说完,就被忍无可忍的杨羡一脚踹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
“敢替那杀人的强人辩护,可不就是同伙?我现在要去面圣,待我回来再来寻你的账。”杨羡说罢,走到柴静身边,拉着她的手,“娘子,咱们走。”
柴静微微颔首,跟上他的步子,转而扶着人,他腹部的伤口实在有些骇人。
二姐夫在身后叫骂,“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啊!枉费我一番好心!”
柴安蹙眉,状似不经意地打出一颗石子,直接让人跪下了,都是些什么人啊。清规跟着杨羡当真是受苦了。
………
二人在堂前行过礼,跪在地上。
杨羡解释道:“陛下,只因他们暗箭伤人,图谋不轨,后又恶言恶语挑衅再三,小民一时不忿才会跟他们打起来,御前失礼,罪该万死。陛下要降罪全在杨羡一人身上,与我娘子绝无干涉。”
柴静一惊,看向杨羡的侧脸带着不安。
“朕没问你,柴娘子你说。”赵祯看向台下的柴静。
柴静拜过后,才道:“不知陛下此问,为公还是为私?”
“清规,官家面前不可言语无忌。”杨婕妤提醒道。
赵祯却摆了摆手,“何为公问?”
“金明池上狮王夺青,端午大庆, 天子眼前,竟也有人敢恶意争胜,寻衅斗殴,这是何等的猖獗张狂?况为观百姓惊惶万状,有悖陛下与民同乐之旨,还请陛下严惩闹事之人,以为后世之诫。”柴静目视前方却没盯着赵祯的眼睛,平民直视天子乃大罪,她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赵祯身边的太监道:“禁军当场核查,杨氏夫妇所言确系实情。”
闻言,赵祯再次发问:“何为私问?”
柴静眼珠一转,清了清嗓子,“若是在民间陛下可是嫡亲的姐夫了,弟弟弟媳受了委屈,自得向自家人告状啊。”
杨婕妤失笑,却又在片刻间恢复正常,“放肆!还不噤声。”
“无妨。”赵祯倒是来了兴趣,“可若是公私并济呢?”
“为公兼为私更是罪加一等,恳请陛下………”杨羡看着柴静,蓦地笑着改口,偷偷摸摸裹住她的手,“恳请姐夫大人多打人犯二十板了。”
听到这个称呼,赵祯有些惊讶却也没生气,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眉梢一挑,“你这小子倒是见机得快啊,看来今天朕这个皇帝兼姐夫不替你们二位做主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