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身侧的云阳伯也见了方才那一幕,看来眼前女子非宋墨所想,那马车上之人才是。
不过他仍有疑问,“那为何非得等到今日啊?”
“因为今日是舅舅头七。”宋墨眼神暗了暗,“窦世枢与其属下门生日日密奏弹劾,你让顾玉来护我,你到底为的是什么?”
窦昭却坦荡道:“此事非我的主意,我对世子身侧何人了无兴趣,是尽欢向我提议,我才知世子有一交心好友云阳伯。”
宋墨眼眸微亮,“她既帮了我,为何不来见我?”
“这是我与严先生的生意,与尽欢无关,如今世子既已平安,还望早日与我银货两讫。”窦昭招招手,素心捧着一件黑色斗篷走来,“夜里风凉,世子注意身体。”
宋墨接过斗篷,披在身上,“多谢。”他自然明白窦昭口中说的生意是什么,那日他带走了陈曲水,严将军也留在了田庄,如今,是该换回。
“害,说什么多谢啊,你该说的是,你要给后面那马车上的姑娘提亲,求人答应啊。”云阳伯打岔道。
宋墨一惊,拽着云阳伯往外走,“别胡说了。”
“行行行,我在外面等你。”云阳伯坏笑着道。
马车里的许尽欢也听到了云阳伯的话,脸颊有些烧红,可想到窦昭所说的自己嫁于宋墨会死于他手,一下就蔫巴了。
宋墨走近,与窦昭保持着距离,“大恩不言谢,后夜我广和楼设宴,还望四小姐与许姑娘赏脸,到时候也将陈先生一并还你。”
窦昭未说话,只是行礼,便坐上马车离开。
临行前,宋墨见一双眼透过帘缝悄悄看向自己,抿唇笑了笑。
马车已走远,严朝卿才带着人走了出来。
“世子。”
宋墨本还笑着,一看到三人狼狈的模样,“你们这是……怎么了?”
“本来大家担心世子的安危,想要劫狱,被四小姐和许姑娘,劝住了。”严朝卿有些羞于启齿,他们征战沙场多年,却折在了俩黄毛丫头手里。
陆鸣气愤,“她们那是劝吗?”说话间,还呸了几下嘴里的煤渣。
陆争也觉丢脸,“闭嘴。”
宋墨扶额,解释道:“问此番入狱那是苦肉计,赌的就是陛下对定国公有愧便会对蒋氏一族从轻发落,她们都看出来了,你没看出来?”说着,看向严将军。
严朝卿张张嘴,妥协,“是,我等莽撞了。属下这就去军部领二十军棍。”
陆争抱拳,“同去。”
陆鸣附和,“同去。”
“关心则乱,免了吧。”宋墨看着三人灰头土脸的样子,叹了口气。
严将军却过意不去,“不免,我这就去。”说着,带着陆争陆鸣走得更快了。
宋墨顿了顿,“好歹洗把脸再去啊。”
马车上
窦昭紧盯着面前头低得像鹌鹑的某人,“你怎么不明白呢?宋墨是你的死劫,你非要重蹈覆辙不可?”
“我……”许尽欢咬着下唇,“随心惯了,一时忘了克制。”
她也想忍住,可不知为何一听到宋墨,就忍不住靠近,就好似在他们二人身上贴了磁石一般,总有股力推着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