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极少出门,只在每月的月初和十五的时候去万佛寺上香听经,那里的主持和她相熟。”陈嘉道。
宋墨点点头,“继续跟进。”
“是。”陈嘉和严朝卿两人离开。
许尽欢从屏风后走出,看向宋墨,“我们分头去查,我去万佛寺。”
“好。”宋墨点点头。
许尽欢见他伤心,“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
纪咏与许尽欢跪在台下,佛家子弟在上面扫落叶,“主持说了,二位若是来烧香礼佛,本寺欢迎之至,若问红尘旧事,本寺不愿再造因果,不必自若。”
许尽欢跪得膝盖生疼,纪咏劝道:“尘缘因果自在冥冥,你却偏不信命。”
“烦请法师再通报主持一声,许尽欢求见。”
一刻钟后,法师匆匆跑了出来,“主持问,当年太宗皇帝为了登上皇位血洗京师,后来为了超度死者敕建这座佛寺,在世人看了这是造福了后世,施主以为呢?”
“太宗皇帝不过是为了告慰本心。”纪咏答道。
法师却道:“不管太宗皇帝当年在何初衷,他终究是为世人做了好事,百年光阴弹指而逝,初衷是什么?如今的人们又何必纠结。”
“你的意思是,黎窈娘在寺庙里,礼佛十几年不论初衷,当年的一切就该被掩埋吗?”许尽欢问道。
法师始终一副沉静样子,“黎施主将主要秘密藏于寺中就是不想再造杀业,而似许施主既怀善心,当知真相伤人伤己,前尘旧事还是不要问了。”
“常言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依师父所言究其根本,太宗皇帝正是敢于承认当年所为向逝者忏悔告慰,并以弥补之心还百姓以盛世太平,可若有心之人以忏悔之名将真相彻底掩埋,而无辜之人却深受其害,这世上谈何公道?”许尽欢扬声问道。
下山的路上,纪咏劝道:“一桩旧案亦是家宅大事,你去干涉只能徒增怨怼,我看不如留在院内,我去温壶热茶,咱们好好商量下对策。”
“不必了,我有急事得赶回去。”许尽欢刚要离开却被纪咏拉住。
“该发生的已然发生,就算你现在赶去阻止,也只是改变得了一时改变不了一世。”纪咏劝阻道。
许尽欢却道:“就算我的力量微乎其微,改变不了既定命运,我也愿意陪他走下去。”
…………
许尽欢赶回来时下着大雨,只见宋宜春被绑在院子里,周围都是人,雨太大,几乎要看不清眼前的场景,寒光一闪,只见宋墨扬刀要杀宋宜春。
“砚堂!快住手!”
宋墨缓缓转身,看着许尽欢,理智似乎回笼些许,“我曾许诺此生护你周全,如今却活在弥天大谎里,连家人都护不住。”
“不是这样的。”许尽欢宽慰道。
“来啊,杀了我!”宋宜春状似疯魔。
宋墨心中怒火再次被点燃,“既然天道不公,那我便逆了这天道!”
“来吧!”
许尽欢握住他的刀,“砚堂,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难多苦,我都愿意陪你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