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身形踉跄了一下,刀落在地上,许尽欢接住人,却见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砚堂,砚堂。”
恰好此时,汪渊汪公公带着圣旨到了,“圣旨到!陛下口谕,英国公父子进宫觐见。”
宋宜春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来啊,来杀我啊!现在杀我你就是抗旨的死罪!”
“陛下说了,若是伤了病了进宫医治。”
看着宋墨被人架走,许尽欢却被缉影卫拦住。
汪公公道:“陛下有命,未得诏命, 留步。”
…………
小厨房里药香混杂,纪咏看着许尽欢忙里忙外不知道在忙什么,“你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采月,你去帮我取些山泉水来。”许尽欢出声把人支开,“你怎么来了?”
纪咏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这是增肌祛疤的药,以后每天涂一次。自打你成婚后瞧着你的日子过得实在无趣,若想离开,我有的是法子。”
许尽欢偏头躲开他的目光,“既然我知道要发生什么,就更该全力去阻止而不是退缩,我想按照我的本心来活 至于结果,或许也没有那么重要。”
宋宜春入了狱,宋墨这些天总是躲着自己,许尽欢越发心慌起来。
又过了五日,许尽欢拿着披风找到了宋墨,只见他擦拭着手里蒋夫人的牌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宋墨面色苍白,甚至不敢与她对视。
许尽欢垂眸,“严将军都告诉我了。”
“她都说什么了?”宋墨问道,又怕她在诈自己。
“他说了你亡妹的事情,所以我想你或许会来这儿悼念。”许尽欢将东西放下,“太医还说你这次晕倒是因气急而引发的昏厥,这个药正好合你这个病。”这几天可没少看医书请教大夫。
宋墨看着她鲜活的模样,垂下头。
“怎么气色这么差?”许尽欢拉过他的手,“我来帮你看看,最近我新学了怎么把脉。”
宋墨却看着她手上的伤口,心疼道:“还疼吗?”
“不疼了。”许尽欢摇摇头。
宋墨有些自责,“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许尽欢看着他,眼里只有心疼,“失去的人又重新失去一遍,你心里一定更加难过吧。”
宋墨深吸一口气,却忍不住胸口发闷,“让夫人担心了,你做的对,日后若再发生同样的事,请务必阻拦我,我不能再这般失控了。”
许尽欢眼眶也红了,吸了吸发酸的鼻子,“以后不许躲着我,再难过也不行,来, 把药趁热喝了吧。”
“好。”宋墨接过药碗,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
“我能活着杀回英国公府时,我以为一切都不会再糟了,从我记事起,宋宜春什么都听母亲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每逢去边镇带兵时,他总会带些土产回来,我原以为那是恩爱,其实是忍耐,是仇恨。我这一生,也不知有什么是真的。”宋墨自嘲道。
许尽欢握着他的手,“你母亲对你的疼爱,定国公对你的教习,定国军对你的生死相随这些都是真的,我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