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甘之如饴。”许尽欢坚定道。
纪咏叹了口气，挪开视线，“果然如此，人若陷于情爱，智者都变得愚笨。别怪我没提醒你，若宋螳螂再遭什么大劫，你所求的那些自由都会变得岌岌可危。”
“没关系，我愿意陪他赌。”许尽欢垂着眼。
纪咏似是自嘲，“有时候我真好奇，你究竟喜欢宋墨什么？让你不顾一切地选择他。”
许尽欢抿了抿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本就没有准确的答案，她说不出原因，但就是喜欢，不需要理由。
………
次日
宋翰与苗安素并肩走进，万皇后赐给苗安素的女官道：“公主身份尊贵，应是诸位向公主行礼敬茶。”
大伯母与三叔母一下就起来了，“对对对，公主身份尊贵，当以公主为首不能乱了尊卑。”
“是啊，公主下嫁是圣上隆恩，不如让公主来掌咱们府中中馈更显得君臣同心。”三叔母立刻表忠心，她们巴不得宋墨夫妇快点下台。
苗安素却道：“嫂嫂是府中主母，理应弟媳敬茶。”
丫鬟立刻端来茶盏，女官却打断，“公主，这不符合皇家礼制。应是夫人向公主行礼敬茶，皇家尊严不可辱没。”
宋墨捏紧了拳，许尽欢眉眼含笑起身，“司正说得对，是我糊涂了，拿上来。”
许尽欢斟好茶水递到苗安素面前。
司正却蹬鼻子上脸，“请夫人向安裕公主下跪敬茶。”
苗安素眉头微蹙，接过茶盏，“姐姐，我来。”
“公主，这不符合皇家礼制。”司正出声阻止。
宋墨忍不住起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听到了苗安素的声音。
“若这不合礼制，那就请苏司正回禀皇后娘娘，换一个公主。”说罢，苗安素后退一步，端着茶就要跪下，被许尽欢稳稳扶住。
“不必如此，就像在田庄时一样，以后的日子，相互扶持便好。”
………
“自从在辽东开设了马市，我朝就与力真族签订了契约，互不相犯，可近来力真部落频频侵犯边境，掠夺牛羊粮草，而庆王正借此时机招兵买马，培养一批精兵良将，意图昭然若揭。”宋墨道。
许尽欢翻阅着账本，“庆王礼贤下士的名声遍及天下，但他的驭人之术，无非是靠名靠利靠威胁，难道他们心里会真的奉他为主吗？”
“不会，乱不责之，安不弃之，孤则援之，才可得人真心。”宋墨摇了摇头。
“夫人，国公爷！”婢子匆匆走了进来，“陈千户到了。”
“请他进来。”宋墨道。
陈嘉拿着信纸走近，抱拳行礼，“国公爷，夫人，辽东探子传来消息。”说着，递给宋墨，又道：“按朝廷旨意，辽东马市上十石粮食应收七两，可庆王却偷偷瞒着朝廷逐月把价抬到了二十两，只交给朝廷三成，还要说是朝廷旨意。力真忍无可忍，以至于罢市抢粮，闹得辽东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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