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诺一手拿着手机刷朋友圈,一手拿着装着糖炒栗子的纸袋,坐在小公园的长椅上,哆哆夫斯基安静地趴在他的膝上啃咬着爪子里的两块栗子。
深秋的小公园很安静,只有街道上来来往往车辆的铃声、喇叭声和电线杆子上的小麻雀“啾啾”的叫声。
林一诺剥开栗子被炒得发软的外壳,金黄的栗子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子里。哆哆夫斯基抛弃爪子里剩余的一部分栗子,抬着头望着林一诺的掌心。准确来说,是那颗栗子。
林一诺看着哆哆夫斯基的小眼神,白了它一眼,栗子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最后进入他口中。
哆哆夫斯基没吃到栗子,呜呜两声继续啃自己爪子里那两块栗子,牙齿上沾满了黄色的栗子肉。
公园里栽了好多枫树。
七八岁的时候林一诺就很喜欢和方舒敏到这里来看枫叶。小男孩踩在枫叶上,厚厚一层的枫叶“咔吱咔吱”作响,一旁的母亲举着相机,让他转过来:“小诺,看妈妈这里!三、二、一,茄子!”
“咔嚓。”
照片定格,画面上的男孩子笑得一脸天真灿烂。
方舒敏看着相机里林一诺憨憨的照片,默默地把照片导进手机,在微博上晒了一下儿子的靓照:
[图片][/爱心]这是我儿子,人间的小天使,笑起来真的好治愈,感觉工作上的不开心事都被驱散了。
然后林一诺他爹林志斐在下面评论了一句:嗯,不愧是我儿子,继承了他妈妈的全部气质。
方舒敏:[/脸红][/玫瑰花]
时隔这么久,林一诺早就连林志斐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林志斐常年在外头打拼,企业上的事儿忙的焦头烂额,这么忙吧,他也不是总裁,还不容易爬到总监的位置,家里家境富裕不少。方舒敏生孩子的时候,医院里的医护人员还打过电话给林志斐,问他人在哪里,产妇需要他。林志斐接了电话说自己在别的市出差,给负责方舒敏的医生账户里打了三千多块钱,又跟方舒敏说了两句话就没消息了。儿子林一诺出生之后方舒敏就回了娘家坐月子,一直到儿子五个月的时候林志斐才回来看过儿子一眼。
林一诺的记忆中,属于父亲的片段少得可怜,只有那么零星一点。五岁之前林志斐好歹还能保持一年至少回家看他十次的良好记录,五岁之后,回家看儿子的时间就开始逐年减少,后来干脆不回家。所以,林一诺打小就跟他爹不亲,搬到父亲在的诚实也并没有改善这种情况,他爹还是一样,一年到头住公司,把业绩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又想到这个老家伙了。
林一诺烦躁的扯了一把头发,又给自己剥了几个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