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9月1日,迎来了《红楼梦》送走了《西游记》,我没有留级,可是柳老师调走了带着许诺,听说回了上海。
“丢手绢”的游戏自从一年级被淘汰后,二年级的小豆芽们也开始交朋友了,当然都是转过头就忘的那种。
兵团场部其实就是一个外来人口杂居的农村,刚经历过“文革”“***”“严打”等风波的人们交往的小心翼翼,我们这些孩子也都被大人们嘱咐过。哦~其实也就是男女之别,不让一起玩耍。除此以外,我没有在这一学年里记有太多的事。
这年冬天,河北老家来了一位表叔,和我爷爷一样痴迷看书读报。
寒冬腊月,爷爷盘的泥土炉子烧的通红,奶奶穿着短袖衫在炉子边用大盆洗衣服,淘换下来的脏水自己端不动,于是,奶奶没有喊动看报的爷爷,也没有喊动看小说的表叔,一气之下,流着汗、穿着短袖衫、冒着刺骨寒风,分两次自己出去倒了,就这么病倒了。
每天放学我都去医院陪着奶奶,她在重症监护室,奶奶能听能看却说不了话,总是流泪,我就陪她说话,给她梳头洗脸。
大年三十除夕夜,在奶奶家里,我妈妈、姑妈、婶婶在用绸子缝衣服、鞋子说是给奶奶穿的,我不懂这些。
初一看见爷爷和爸爸叔叔互相争吵,我不想听,跑去了医院陪奶奶,结果他们也吵闹到了医院,就在奶奶的病房门口,我把奶奶的耳朵捂住直到他们离开。
1988年奶奶奇迹般地病好了,出了院却不能走路了。出院前奶奶把很多糖水罐头偷偷给我吃,那时候的糖水罐头真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