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我进入包厢,毫不意外地看见一只花蝴蝶左拥右抱,右吃一颗美人剥好的葡萄,左喝一口美人斟好放在唇边的美酒,他一看见我进来,便挑起眉坏笑道:“虞小公子,来来来,坐在我旁边,你们去,帮我好好照顾好这位公子,他开心了,这张银票就是你们的了!”萧若陵拍了拍身边美女的肩膀,眼神示意,还从腰间掏出一张似乎面值很大的银票。
两位美女似乎很不舍离开他,但终究被那面值可观的银票打动,扭着水蛇腰,一步一惊莲地扑向我,对,是扑,恶狼扑食的扑!
我忙摇头,弯腰一躲,尴尬地笑了笑,正好看到了萧若陵颇含深意的眼神,转头又看见美女们面上的不虞,我连忙打哈哈道:“在下只是一介粗人,消受不起如此美若天仙的两位妹妹,萧公子英俊潇洒,与他共度良宵,才是天作之合啊!”
“这位小公子,言重了,我们姊妹俩哪里敢攀萧公子……”两双媚眼却是如丝盈盈看向那榻间的如玉公子。
我也一同瞟向那萧若陵,后者也是一脸春心荡漾地看着我,我嘴角微微一搐,不可否认,这位素有“安闻世间千般好,不如萧郎一枝花”确是长得很秀色可餐。
我不敢再看,径直走到窗边,状似往下看,心思却十分清晰地注意着后面的一点一滴,只传来两声娇滴滴的“奴家告退”以及木门轻启的声音,好似这座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时间仿佛一下静止了,一切声音都被拉得很长很漫长,我余光看去后面,没人!难道他也出去了,我终于憋不住,转身看去,却正好撞上很硬也十分温热的胸膛。
我当时就僵住了,从小到大,我还真的从来没有和一个男的离那么近,脑中当真是一片空白,不过,下一刻,我有点好奇,他用的是什么香料熏衣,不似那些女子留下的刺鼻脂粉香,不过还真挺好闻的,我也要学着熏……
“是不是我的身体很舒服,虞小公子都舍不得离开了……”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我猛地醒过来,伸手欲将他推出去,更快的是,单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反手剪住我的双手,另一只手却抚上我的背脊,激起一地的鸡皮疙瘩,猛地往前按,两个人本身还有一些空隙,这样一压,我连他的心跳声都听见了,那呼吸从发顶轻浅传来。
“如果小公子舍不得离开,那就好好享受吧。”十足十的揶揄,我几乎不用看到他的脸都知道他的神情一定是满脸调情逗趣。
后知后觉,我猛然全身一颤,我现在可是“男”的,难道,萧若陵是断袖……
我手还未用力推开萧若陵,他却借力松手,纸扇轻摇,径自坐到了一旁的绣墩子上,“别傻站着了,虞阁主还是早些坐下来看那妙音仙子!那可是倾城美人,可遇不可求!”朝着我挑眉,示意我坐在一旁。
我忍不住怀疑这个萧家公子是不是脑子有病,面上不敢摆出轻视之意,只找了一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来。
两相无言,他吃着酒,我四处打量,雅间布局精致巧妙,倒也不像设有机关的暗格,我默默思量着,有时候一个人越是嬉皮笑脸,那个人心里头越是深沉,萧若陵行为举止出人意料,性格复杂,我着实不能小看他。
这一反省,却让我收了轻蔑之气。这时栏杆外吵闹声兀的静下来,我有些奇怪地朝外看,定是那妙音仙子出场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音,琴弦之上便使人感觉出旋开朵朵惊艳之花,雅意可比俞伯牙,嵇康之贤,哀命运之无常,痛岁月之无情,却单少了澎湃豪气,而歌闺怨。
有花堪折折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